前次进宫见到皇后娘娘时,她还是皇贵妃,虽众妃之上,却在皇后之下,声音里不似这般亲热,有些卑躬屈膝。现在,她是这后宫之主,她理应拿出正宫娘娘的宽大气度来。
说着话儿,女官出去通禀,说单国公夫人到了。
东瑗踏入正殿,便闻到一股幽淡的暗香。
东瑗回神,淡笑着多谢。她跟在女官,谨慎翼翼行走,进了前殿。绕过几处两进两出的暖阁,才到了皇后娘娘的正殿。
单国公夫人,就是大夫人的第二女,皇后娘娘的亲mm薛东喻。
皇后免了她的礼,东瑗才和单国公夫人给淑妃存候。
“多谢陛下和娘娘顾虑。”东瑗低声道。“侯爷年纪大了,身子不好。大夫说他暮年交战,体有旧疾。倘若还是劳心劳力,只怕寿命难续。侯爷也故意为社稷着力,只是力不从心,孤负了陛下和娘娘的厚爱。”
皇后娘娘微微点头。手边的茶盏端起来轻抿了一口,皇后持续问:“盛夫人如何不到本宫这里坐坐?盛贵妃也经常念叨盛夫人。你归去和盛夫人说声,倘若没事,经常来走动走动……”
而此次,她微微扬脸,把坤宁宫的宫门看个遍。
这声音很陌生。
听这语气,好似和盛贵妃干系很好。
她有些不明白了。
东瑗镇静垂首。
“起家吧。”斯须,东瑗才听到皇后娘娘慈和暖和的声音道。
“娘娘,这是mm的寿礼。”薛东姝坐下后,从身边女官手里接过锦匣,上前几步,跪下恭敬道,“祝贺娘娘福寿永享。”
皇后娘娘呵呵笑着,让女官接了薛淑妃的寿礼。
对于祖母,皇后娘娘一贯佩服有加。
东瑗和单国公夫人都赶紧起家。
“是我来早了。”东瑗含笑道。
她的反应很机灵。
两人目光一幢。都带着切磋。
可当初到底如何回事,作为盛家长媳的东瑗最是清楚。
对于皇后娘娘的坤宁宫,东瑗第一次踏入。
二姐也来了,约莫真的是皇后娘娘找家里姊妹相聚。她先找东瑗来,或许有别的企图,却能够并不是因为元昌帝。
没过半晌,内侍出去通传,说薛淑妃娘娘来了。
坤宁宫的正殿跟浅显人家宴息起居处一样,垂了厚厚的御寒帘幕,四口青铜大鼎里燃烧着银碳,将热流源源不竭送入殿内。殿内暖和入春,却悄无声气。
这里,曾经多少女人梦寐以求,使尽各式手腕。若胜利,便是母范天下、千古留名;若失利,一缕孤魂黯然逝,香消玉殒。在偌大的皇宫里,应当不会有谁记得拜别的人。
公然是祝寿,东瑗但是甚么都没有筹办。
女官见她打量着宫门,低声喊了声:“郡主,谨慎足下。”
出阁的姊妹中,三女人、七女人、八女人是庶出,她们嫁的人只怕难以封妻荫子。四女人和六女人是嫡女,并且都是公侯之家的媳妇。她们迟早会有诰命封号的。
“盛昌侯迩来可好?”皇后娘娘含笑和东瑗酬酢,“盛夫人身材是否健朗?”
“盛昌侯是国之功臣。他俄然要求致仕,陛下再三挽留,无法盛昌侯去意已决,陛下才忍痛同意。常常提起。陛下总说本身少了左膀右臂,到处掣肘,如果盛昌侯在旁,岂会如此?陛下老是念着盛昌侯……”皇后娘娘提起东瑗的公公,语气里尽是不舍。
盛夫人如果常到皇后如许走动,只怕皇后会感觉她是来恶心本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