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修士也看她一个柔弱女子，又是吐血又是垂泪，这般悲伤欲绝，不由纷繁忘了她昔日在论剑大会上把别人揍得满头是包的英姿，心生顾恤，暗道本来这位传说中的寒林真人，是这般气度局促之人，竟因本身的事，迁怒门徒。
只是她成名之时，这位寒林真人就已陨落，世人只当她是记念恭敬故去先师。
他用了法力，声音虽不大，却传得非常清楚，门外三人也都听得清。
莫祁本来觉得路铭心只是个横行无忌的强盗，却不想她还如此奸刁无耻，看她随口胡说构陷顾清岚，更是气得几近七窍生烟，跟在顾清岚身后走着，还犹自忿忿不平。
顾清岚咳了几声，攒了些力量，才轻声说：“无事……只是几乎中了禁神咒……”
这倒真是风趣，在昨夜路铭心那惊天一跪之前，寒林真人还是位早就仙逝的前辈，成果在那一跪后，不过几个时候畴昔，今早燕至公子的请柬，就送到了门前。
莫祁听他这么说，略松了口气：“那真人这十二个时候内不要再有行动，我为真人护法，尽力疗伤为上。”
莫祁想起来，才觉前程铭心一上来就滑跪过来，抱住顾清岚的腿，必没有安甚么美意，必然是一边胡胡说着，一边乘机给顾清岚下咒。
若不是如此，依路铭心的性子，只怕还是会强行击退莫祁，将没法发挥法力的他带走。
当时修真界赞叹她幼年结丹，剑术了得，更赞她六年卧薪尝胆，终报师门大仇，一时候云泽山路铭心，大家歌颂，很多平辈后辈，也皆以她为表率。
他们这般想着，看过来的目光中，天然也带了三分轻视鄙夷。
路铭心昂首看了看他，唇边嗫嚅，还没说出一个字，两行清泪就从那双明丽的杏眼中流了下来。
夜间行走，顾清岚不但带了玄色面纱，连一头白发也用障眼法化成了昔日的玄色。
顾清岚却目光冷然，不再看地上的路铭心一眼，转过身就走。
一向在面前徐行而行的顾清岚，身子俄然微晃了一下，竟是像要颠仆。
路铭心还穿戴昨夜那件红色纱衣，胸前的血迹也没清理，衣服上更是沾了很多灰尘露水，就那么直挺挺跪在门口，看起来也像是早就跪了一夜，很有几分不幸。
顾清岚还是面色惨白，连打坐的力量也没有，只能斜依在榻上，微摇了点头：“只怪我一时粗心，让她趁虚而入……那咒符只出去了一半，还可化解，十二个时候后就会好。”
莫祁固然曾几次见过顾清岚吐血，但他非常坚毅，从没露过甚么衰弱之态，现在额上却不竭排泄盗汗，艰巨地抬手拉上面上的薄纱，侧头连喷了两口血出来。
只是他丹田中的金丹，本就是强行凝出，常日里动用法力，还会激发内伤吐血，中了咒符强自运功，更是反噬颇重，腹中如同当初凝丹时普通，痛如刀绞，半晌不断。
第二日一早，就有堆栈管事前来拍门，莫祁前去应门，看到门外除了一脸难堪之色的管事以外，还跪着一个熟谙的身影。
她还在絮絮说着，顾清岚却俄然一震衣袖，带着凛冽寒气的法力，一下将她震退几步，分开本身的身材。
她一身白衣上血迹斑斑，菱形的朱唇边也血迹宛然，却连擦一下都不擦，面色惨白，泫然欲泣地看着他，声音更是颤抖：“师尊……您是怪心儿当年没能救您吗？师尊……如果当年能救下您，心儿不怕粉身碎骨，可心儿实在是无能，让您刻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