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铭心忙将手臂松开垂在身侧,当场往下一滑,贴着他的大腿跪下来,拽着他衣角,尽力假装灵巧非常:“师尊,你罚我吧,都是我没用,被人利诱,竟对师尊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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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祁看顾清岚收了灵力后,神采更惨白了些,还又按着胸口咳了一阵,不由感觉有些心惊肉跳,恐怕他再吐出血来,忙开口说:“顾真人还是也调息下吧,我将房间让给你们。”
顾清岚听到这里,却微勾了下唇角:“听起来我们在尊驾的这个镜中天下,倒是百利无一害。”
那人说着,神采还是一派温雅:“当然在这里,顾真人生故意疾,哪怕没有外力加身,只怕也熬不了多少光阴。这就需顾真人尽快勘破心魔,若不然顾真人身故之时,就是这镜中天下崩塌之时,其他五位真人的灵魂,我也一并不客气了。”
如许又过了一刻钟,路铭心的神采规复如常,蹙着的眉也松开了,还无认识地迎着他的手掌靠了靠,睡得更沉了些。
那人笑过后,才缓缓开口:“顾真人怕是忘了,你现下的这具肉身,恰是从琉璃镜中塑造而来,我能化成顾真人的模样,也不敷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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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来讲去,这才说到关头之处,哪怕被卷入这里,若他们几人法力俱在,天然是不惧,但若他们都被封住了法力,和凡人相差无几,这虎帐疆场,倒是步步危急。
顾清岚沉默了半晌,不肯同他多说,低声道:“敢问尊驾一句,我要如何才气脱困?”
顾清岚看她在昏倒中仍旧蹙着眉,神采也模糊发红,就又抬手凝集起绿色灵光,按在她额头上,用木系灵力安抚她仍在躁动的经脉。
顾清岚听到这里,也大略晓得到他的企图,冷冷一笑:“尊驾的互助,却倒霸道得很。”
他们在这里动静太大,守在内里的人去通报了莫祁,莫祁这时正敲了拍门出去,就看到路铭心这般狗腿模样。
那人还是微弯了弯唇,才道:“顾真人不是已经想到了吗?若要脱身,唯有勘破心魔……我这是助你,而非害你。”
路铭心本来就是横冲直撞的性子,现下被心魔利诱,违背本意对顾清岚冷嘲热讽,天然是不管不顾也要挣扎出来,未免过于暴躁,差一点就走火入魔。
如果有熟谙他的人,看到这两小我站在面前,恐怕也分不清哪个才是本尊。
莫祁出去后找人叮嘱,说不管产生何事,都不成打搅房中的人,这才分开另去寻个房间。
顾清岚调息时真气还是不能通过心脉,停顿极慢,幸亏他一贯沉稳,就如此谨慎运转周身灵脉,倒也顶着胸口的痛苦,垂垂入定。
路铭心又醒过来时,只觉头痛欲裂,满身也酸楚沉重得不像本身。
顾清岚又顿了顿:“六今后就是青池山论剑大会,我们六人困在这里不得出去,怕是要误了大会之期。”
她还拉着顾清岚叫他坐下,本身蹲在他面前又是按额头,又是捶肩捏背。
那人笑了一笑:“顾真人不必担忧,镜中天下倒置乾坤,只要诸位能脱困出去,哪怕在镜中困了一年两载,外间也不过才畴昔一时半刻,完整迟误不了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