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娘亲,这是爷爷的……心愿,孩儿能做到的。”君逸羽头也不回,只是对翼王悄悄笑了笑。
“轰――”
“少爷,谨慎!”
“父王!”现在翼王府的大小主子,除了对有孕在身的长孙蓉处坦白了动静,在外的君逸羽尚未赶回,其别人都跪在了房内。听到本身的名字被提及,君康逸膝行上前。
“驾!驾!”
“父王,羽儿她不……”
血为灵之媒。命轨有契,就是她,不会有错了。万般变数,任之天然,此次也不会再错了。阿弥陀佛,玄慈幸不辱命,寿限将至,未竟之事只能拜托厥后人了。
跪坐在榻上服侍君承天的翼王妃,留意到了老伴的眼神,忍泪相问:“王爷,找谁?逸儿吗?”
便在君逸羽字音落定时,恰若昊苍有感,接管了她饮血的誓词,惊雷破宇,响彻六合,为之作了见证。百里以外的出云峰上,宁国寺深处的清幽禅院里,玄慈在惊雷的巨响声后缓缓停下了手中转动不休的念珠,眼皮开启,现出他百年光阴浸礼的沧桑眼眸,一声感慨的“是她!”玄慈空明的眸光尽数化作豁然。
“明觉可在?”
“羽儿!”
一声久违的“天弟”,只让君承天伏在君承康榻前,悲哀不能自已。他的奶哥哥,自从他还朝为君后,便一向谨守君臣之别,再未将他称作过弟弟。阔别二十多年后再度听得“天弟”,他晓得,这个护助他平生,不是亲兄,胜似亲兄的人,真的到了垂死之际,才会纵许本身失礼。
君天熙才张口,君逸羽便已昂首对她悄悄摇了摇。拔出靴中匕首,右手毫不游移的握上,直到鲜血滑出掌沿,君逸羽将染血的右手按在君天熙脚尖前的地砖上,昂首道:“我,君逸羽,以血盟誓,襄助陛下安定北胡、鼎定君华,身故不辞!若违此誓,皇天后土共弃我血,雷霆业火同灼我魂!”明朗的嗓音一字一顿,誓诺寂静,好似起自灵魂。
宁国寺里,玄慈豁然,私语明觉时,翼王府的家主也放心了毕生。
君天熙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轻柔,却轻而易举的挑破了君逸羽靠近边沿的泪腺,她伸手抱紧了君天熙的腰身,埋在她腹间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