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庇于长孙世家的出身,另有这些年尊荣的淳安郡王妃身份,皇家孤本我都翻阅过很多,闲来无事混乱看过很多书册的我,曾经看到过“禁石”“血禁”的字眼。陈腐的天工机巧之术中,以禁石为锁,有一种奇异的禁制之法,此中设用最多的一种是就血禁。血禁,顾名思义,以血为禁,血是钥匙,特定血脉的人将血滴在血禁的禁石上才气开解禁制。禁制之巧构制并不轻易,动用禁石的处所,常常首要至极,厥后也常常有精美机巧的构造圈套,让突入者有来无回,以守秘地!想起这些,我心头一凛,看她之前的模样,必是着了构造的道,若非她的血误打误撞的洒在了禁石上,还得了血禁承认……我不敢再想。
宫里对她果然好极,太上皇自小疼她,想来是看在年关的份上,想要她诚恳回京过年,才早早松口的吧。太上皇为她与唐歆赐婚的筹算,竟只靠她外逃几个月就不了了之了,想想都觉不成思议。她逃婚的四个月里,我心中系着对她的担忧,日子并未如面上那般安静,但随嫂嫂看到羽园舞剑的她,看到她欣喜的眼神,听到她几近要脱口而出“蓉姐姐”时,我忍不住笑开,只觉人间统统,尽皆安然。
血禁的禁石啊……禁石制用之法不是早已失传了吗?万没想到,人间另有禁石保护的地点。
倒是我成心为她擦拭脸上灰痕时,她退后避开了,让我有些失落。她偶然中的行动提示了我,晓得她是女孩子,我与她在绝人谷的日子相处无忌,密切成了天然,现在出得谷来,她对外老是男儿身份,待得重回人境,又得避讳一二了。乃至因为此次只要我和“他”两人流浪在外而独处了如许光阴,为免外人闲言,我与她之间的避讳,比之以往,只怕只能多,不能少。想想便有些遗憾,虽则如此,我还是为她光荣,光荣她爹娘的先见之明,将她自小女扮男装,若非如此,客岁成为“宁远公主”的,许就是她了。如果真的那样,她还会是现在这个洒意自在的她吗?我不确信。好活着间没有如果,以是阿羽固是阿羽,既乐且悠的萧洒安闲,让我得见天高地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