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天熙回神,偏头窗外,“朕晓得了。”
君逸羽如此承诺,君天熙再难开口。
“朕晓得了!”不等君逸羽的长篇大论说完,君天熙略显无法的一瞪眼,果然依言放开了朱笔。
明天查阅了很多质料,扶风这才反应过来,以实际层面来论,在漕运的设想上本身出了大BUG,临时得空变动,请看官们先勉强看着吧。
黄花梨卷草藤心罗汉床上,眉清目秀的少年左手支头,右手捧书,斜身侧倚,只随便的躺着,安好宁静中却自有一份慵懒的气味。少年身穿一袭大红交领蟒袍,其上金绣坐蟒张牙舞爪,极尽威武。许是受少年和婉的脸部线条和闲适身姿的传染,原该严肃持重的蟒袍穿在他的身上,威武不减,倒是没了它原有的庄严。便是这金漆龙柱,明黄帐幔,极尽天家气象的皇家书房,也因为这少年的存在而多了分清气,少了份威仪沉重。
“嗯?”看到走到近前的君天熙,君逸羽坐起家来,扬了扬手中书籍道:“《大华河工记要》。”
听得君逸羽的声音,龙案后提笔沉吟的君天熙从面前的奏本上移了眼来,眉头还是惯性的皱着,“等等,待朕批完这一份・・”
看着面前笑得光辉的少年,脑中是青史记录的太祖和文德皇后的事迹,君天熙高耸开口,“朕从不想做天子。”遇见你,我更是悔怨做了天子!
“嗯”君天熙淡淡一应,只暴露很有兴味的神采,并不出言打断。
“我・・”
君逸羽见了对劲的点头,神采大有“这还差未几”的意义。
见得君天熙又要埋首书案,君逸羽冒充“咳咳”两声召回了她的重视力,“君无戏言,说好劳逸结我才让你事情的,你・・・”
君逸羽“咳咳”两声想减缓冷场,道:“你晓得我最佩服太祖爷哪一点吗?”
“皇姑陛下,这人间,我最听不得的便是‘巾帼不让须眉’这类话。”
君天熙明黄绣龙的帝王常服在阳光下更加耀目,看着她肩头那条威风凛冽的五爪金龙,君逸羽微微有些入迷,心内满盈出了一丝名做心疼的情感。移眼窗外,他悠悠开口,“我方才读到了济渠、通渠和阳渠的营建,文德皇后真乃不世奇女子!”
“谁说女子不如男?哼!巾帼从不让须眉!”
“如何不说话了?”
听得君逸羽自比死人,君天熙忍不住轻斥,“休得胡言!”
“说说看啊,我只是身为大华子民,看了本书,体味一下我大华朝的漕运水利,有甚么好说的呢。”君逸羽说完,非常恶棍的耸了耸肩。
君逸羽独特的题目果然吸引了些君天熙的重视力,“哪一点?”驱胡复汉?建立大华?扫荡漠南?武功?武功?・・・・・・
如果有熟谙大华官服轨制的人在此,必定会心生讶异。这服色,清楚是宫中内侍总管的!这般超脱可贵的少年郎,竟是个寺人吗!惊奇遗憾以后,免不得又该是一份奇特涌上心头。在这天子寝宫的书房内,那个敢如此清闲?这小小年纪便高居总管之位的寺人如此没端方,是不想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