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歪倾斜斜的站直了身,面色惨白若纸,双眼却清冷如冰,渐渐的扫过齐步后退的四人,渐而,似嫌奔雷血煞盅的叫声过分刺耳,眉头一皱,扬起葫芦蓦地一震。
“阳平治都功印……”
突然,红光疾闪,掌心若被针扎,微微一疼,再看之时,浑白得空的手心多了条血线,仿若活物普通轻微颤抖,竟不觉痛苦。
当是时,四人围着青阳穷追猛打,由上往下看,四人合围成圆,青阳则是那圆中一点,无数的光芒与气浪在那一点处不竭爆开,恰若光辉的烟花。直直一看,四人布阵成海,青阳则是怒海孤舟,莫论东奔西走,迎头俱是滚浪滔天。
“啊……”
红肚兜冷声道:“三位,事前已然说好,我要那葫芦!”话虽如此,脚下却不动如山,且偷偷瞅了五花婆婆一眼。
张宗越与红肚兜也不慢,贪欲攻心之下,二人压箱本领齐出,照着青阳杀将而去。
剑光,剑光。
且说东院内。
院墙轰然倾圮,断石残砾四飞,灰红色的长衫在尘沙中,一荡,一荡。
凄冷的夜,青阳一步踏出院中,不温不火的看着面前世人。
取出一枚胭脂瓶,比了比,装不出来,便欲起家不睬,突见那物猛地昂首。
风声哭泣,张宗越干笑如鬼:“哈哈,哈哈哈!”
“啊!”
地上,骇然一张猫皮。
红光一闪。
那奔雷血煞盅已然通灵,振起翅膀,拉起虹光,朝青阳扑将而去。
玄明和尚杜口二十年,蓄势二十年,等得便是这一刻!
那经文呈卷筒模样,边角处铭着梵文:胎藏!金刚杵长有八指,光彩金黄,两端尖翘呈莲花合拢之势,中有佛尼珠,杵身遍及密文,方一出怀即光芒光辉,犹若日临人间,且披发着莫名香气。
不想,青阳却把那印在手里掂了掂,揣入了怀中,淡然道:“我仿佛记得你了,不过,此印乃是令师张,张应机输给我的,不能给你!”说着,目光一溜,转向身后的玄明和尚,辩了一阵,皱眉道:“你这小和尚,也有些面善,莫不是……为它而来?”双手入怀,各持一物:一卷经文,一把金刚杵。
“叭!!!”
“啊,老身与你拼了!”
青阳没见过天人,但李锦苏必定是凡人无疑。本来,青阳想以逸待劳,静待李盛怀褪煞,到时再作计算。可现在既与李锦苏结婚,二人运气实已相联,一个动机突至青阳心灵:李盛怀若欲凝煞,则需高人护法,如果高人不再高,或是尽数亡故,那么唯有褪煞。
……
在官方便有冲喜一说,伉俪运气相连,以气盛的一方帮忙气弱的一方度过灾劫。
“嗖,嗖嗖……”、“叮铃铃……”
青阳倒飞途中,剑簪已来,暴虐叼钻,锋利不成档。正欲提气往上冲,头上荡起金光、削人神魂,璇即,那银项圈又飞来,寒光逼人,直取青阳的脖子。与此同时,背心如遭火灼,那奔雷血煞盅竟然窜到了身下,正欲挺身钻背。
此印一出,马上披发着温和的玉光,将院内照得昼明如雪,细心一瞅,四四方方,厚有七分,纵横各有二寸半,其上盘着一条四爪金螭,须吻高翘,翼尾似刀,底部撰着六字篆文。恰是正一教的镇教之宝,阳平治都功印。
“煌!”
“吱,吱吱……”
四象杀阵,一动皆动,红肚兜时进时退,身形飘忽如鬼,不竭震起腕上金铃,一道道淡金色的光晕向青阳罩去,时而,瞅得空地,更是把脖子上的银项圈一扯,朝着青阳便扔。那银项圈也不凡物,撕风裂幕,遇树,树拆,逢柱,柱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