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兰阿尼跳下树,抖起长鞭,将洞口的树木抽得四下乱飞,探鞭一卷,将青阳扯出来。洞中竖着排排竹刀木剑,被青阳压断无数,而他却仿若无恙,她心中又想:‘真真皮厚。’
绿虹经天一贯,特兰落身在一栋危山下,抿了抿嘴,说道:“这里是不周山,大半在地,独一峰尖在天,那火云角便生于此山中。”并未放开青阳的手,犹自握着。
“也许真是那不周山,四方不周,概而不全,浑身若铜,峰拔入天。”青阳看着面前这山,心中震憾莫匹。
青阳放眼看去,心中却如鼓擂,暗觉此峰极其熟谙,而日前,曾在夏城中感知的那气味再次劈面扑来,苦楚、萧索、太古、血腥、压抑、狂放,各种情感涌将上来。
本来,他觉得阴阳合一便是醉酒呀,那酒后的茫然浑沌,岂能与阴阳之道相提并论?特兰阿尼心中哭笑不得,漫不经心的拉住青阳的手,看着远方的红日浮颠,淡声道:“走吧,若再担搁,怕是真得破钞整整一日。”说完,一声娇咤,电射而去。
青阳因惊震于这山的奇特,反倒并未发觉还被她牵着。
“格格……”
特兰阿尼牵着青阳避过一根横枝,答道:“此山飞禽不落,走兽不生,天然温馨了!”说着,见青阳面上犹露迷惑,她又道:“传说,因那一战仙神陨落浩繁,有诸多仙神的灵魂被禁于此山中,随山共葬,千万年不得出。那些仙神们便发下大弘愿、大谩骂,以是,这山向来不生飞禽走兽。”
“嗯,传说中,泰初之时,众仙众神有一场大战,乃至天倾东南、地陷西北。此山原在昆仑之西北,因那一战,飘落在了此地。不过,这也只是千万年来的传说,孰真孰假,又有谁晓得呢?”
“嗖!”
山中多怪树,东一拦、西一横,枝条苍劲虬拔,仿佛一只只手掌,将青阳与特兰阿尼揽于此中,更有奇特的,斜斜撑向天空,仿佛欲将天上日月星斗一把抓落。而在那无草无树之处,闪现出来的山石,色作红铜,被骄阳一照,泛着令人眩晕的光芒。
特兰阿尼紧了紧手,拉着青阳朝山上行去。
待穿过那片怪树坡,面前豁然开畅,周遭千丈内碧绿汪洋,却未有树木,在那片草地的中心耸峙着一道小峰,模样颇奇,犹若扇面,又似一面被风拉扯皱的旗号。在那旗峰的顶端长着一对弯角,正在骄阳下吐着熊熊火光。
“你,你怎地了?”特兰阿尼问道。
若以心眼内视,便见那道青焰昂起了头,头角狰狞时,束焰却越来越细,光彩则反其道而行之,浑青如墨。倏而,即见青焰似针,奔着青阳的神海猛地一扎。
玉葫芦,顾名思义,荡着玉普通光芒的葫芦瓜,发展在肥饶之处,独藤而无枝,叶片倒是金黄色的。这里也有异物看管,但却不似绛珠仙子那样花样极多,特兰阿尼扔给那状若小山大小的穿山甲一条毒蛇,便就此拉拢了它,胜利获得一枚葫芦。
“谁说又不是呢?”
青阳叹道:“如此说来,仙神与人普通,并无甚出奇之处。”
“谁知你笨来!”特兰阿尼悄悄一嗔。
“真真一只笨熊。”
寒冰草公然发展在赤炎之地,位于谷中腹心,方园千丈内寸草不生,那寒冰草单独盛放于一块尖如剑锋的凸石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