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了老夫人的面儿,天然要接受她的肝火,归正宁心和宁慧姐妹俩个是不敢的,便是老夫人只斜眼看了过来,眸子里带着点严肃都让她二人瑟瑟颤栗。
月桥听得直点头:“你说得倒是没错,皇后和贵妃娘娘身份贵重,乃万千妇人典范,见她们自是不能失了礼数,你昔日可未曾重视过这些,现在这头头是道的,让我都好生惊奇。”
不到辰时的初冬,凌晨的风另有些酷寒,肩舆里有些颠簸,一摇一摇的,晃得人昏昏欲睡,月桥只感觉本身才闭上眼没一会,外头绿芽便唤了起来:“少夫人,少夫人,我们到了。”
倒是二房和三房的宁心和宁慧悄悄给了她一个眼色,往前努了努嘴,奉告她老夫人活力得很,让她内心有个筹办才是。
月桥好笑的点头:“哪有这般不顶用。”
她刚提了裙摆要走, 怀玉一把拦下了她:“不消了,归去奉告简竹姐姐吧, 少夫人已经直奔那大门去侯着了。”
“倒不是不顶用,不过出门的时候还光生顺滑得很,这会好些都毛躁了起来,”绿芽压着嗓音,悄声同她说道:“奴婢传闻面见皇后和贵妃娘娘,需得打扮整齐,不得有分歧端方之处,像这衣裳打扮也得合适那整、齐二字才不失礼呢。”
待走近了那宫门口,主仆几人都收敛了神采,不疾不徐的走了出来。里头,被宫墙给遮挡的门内非常和缓,加上一屋子的莺莺燕燕,香粉堆叠着,反倒是让空中的气味都不敷畅通了般。
罢,本就是这五少夫人不守端方在先,怨不得她不把话给说清楚,要怪就怪她不讨大夫人欢心,又仗着少爷的宠嬖视宁府端方如无物,竟在这贵重之地圈养那些牲口,气得大夫人好几日都缓不过气儿,现在让她得了老夫人悔恨,不过是略施小计惩戒罢了。
就着她的手,月桥从肩舆里走了出来,站定后,劈面而来的风一下灌来,吹起了她的纱衣,乌黑的发丝也随风飘荡,若非被搀扶着,只怕都得被风给吹走普通。
月桥眼眸微垂,脸上涓滴没有窜改。
公然如她所料,那头老夫人得了动静后雷霆大怒,若不是因着本日节重不宜起火,只怕早就生机了,便是强忍着火气儿,待老夫人带着一众女眷们到了大门口时,也没给月桥一丁点好神采。
这后宅女眷逢年节都应侯在老夫人的明德堂里听着警告和怒斥, 由老夫人带着一行人开路才是, 现在这五少夫人坏了端方,不去老夫人的明德堂不说,竟然直接去了大门处,这不是踩老夫人的面儿吗?
老夫人青着脸,顿也不顿的从他面前走过,随后的安氏也一脸不附和的看了看宁衡,也是不喜他如此护着月桥,但反观宁衡却不若以往那般摆布逢源,而是果断的、沉稳的站在月桥面前,替她遮挡那些不善的、妒忌的目光。
宁衡只得走了两步,又扭头当真的叮嘱:“你记得当真听那头山上的动静啊。”
月桥不知他在运营甚么,只带着点对付的点头应下:“我记下了,你前两日便说过了。”
可看着小侯爷如此会被人诟病的做派,她却看得眼热, 心窝里热乎乎的, 妒忌一下就囊括而来, 以是她才会在没有弄清楚少夫人秘闻之下冒然开了口。
且,在老夫人一行人出来之时,宁小侯就挡在了她面前,她只跟着人微微施了一礼,倒是没瞧着老夫人那如炬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