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玄医和雪医的面,陈太医可不敢自夸,连连摆手,“那里那里,跟两位神医比起来,雕虫小技罢了。”
戚飞燕乖乖应下,“是。”
她说的云淡风轻,戚飞燕听得心惊肉跳。
戚飞燕低头看着哥哥,这要她如何选?
玄翁上前给江尹切了下脉,沉吟半晌,对戚飞燕道:“多亏了老陈的一手银针吊着,他这是把看家的本领都拿出来了。”
戚飞燕亲身奉侍着初韵净了手,恳求着问:“姨娘,香草不在,我留下来给您打动手行吗?”
说着,她神采沉冷下来。
初韵嘲笑一声。
戚飞燕跟二位师父见了礼,在初韵的烘托下玄翁和雪翁显得驯良极了。
“哦……啊?”
“没有。”
耳边俄然传来初韵的一声轻笑。
“针一下,他必受折磨;针不下,只凭两棵还魂草也能助他熬过彻夜,只不过后半生他便在轮椅上度过了。你选吧。”
初韵面前一阵恍忽,仿佛看到了曾经的顾倾城,那一脸的寂静和果断,“下针吧,我不入天国,谁入天国。”
下一瞬,樱粉色的唇贴了上来,身上的疼痛仿佛消逝了很多。
八根银针同时刺入两条腿的一瞬,凄厉的惨叫声划破了夜空,惊得黑甲卫们齐齐跪地,红了眼圈:主子!
初韵也翻开承担,拿出了两棵被她紧紧护住的还魂草——萧琅抢走的那两棵,是假的。
“嗯。”
初韵晓得她要问甚么,沉声道:“还魂针本就是在鬼门关和阎王爷抢命,不经历一番天国之苦,凭甚么获得重生?”
雪翁轻哼一声,扭头就走,玄翁放下江尹的手,好脾气道:“我们就在内里,有甚么事就喊我们。”
凌文正帮陈太医擦着额头上的汗,听到动静,仓猝迎出来,看着来人又惊又喜。
再一看那两腿间的反应,更无语了。
初韵翻开针包,头也不抬地叮咛,“把你哥哥裤子脱了。”
初韵一边烧针一边昂首看她,眼神里有些意味深长。
“其别人我都留下了,庇护公主他们。”凌武马不断蹄地奔去又返来,嗓子都急的直冒烟,“主子如何样了?”
戚飞燕回屋将筹办好的药材十足拿了出来,摆满了桌案,琳琅满目。
戚飞燕摸着江尹的脸,“就算要入天国,我也陪他一起。”
初韵挽起衣袖,朝凌文看畴昔,“愣着干甚么,打水,洗手。”
初韵毫不客气,“人多了烦。”
嗬,这就是兄妹?
那里还顾得上甚么面子不面子,心一横,戚飞燕就把手伸向了哥哥的裤腰,猛地一拉。
戚飞燕点头,“冰山雪莲,另有药方里的别的几味药材,都筹办好了。”
她道:“姨娘,您施针吧。”
戚飞燕心脏狠狠一震。
她自问自答,“意味着他将受一轮挫骨削皮之痛,非常人所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