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氏和陈氏正低头感慨着本身命苦,便闻声戚老夫人抽泣起来,哀哀道:“我老婆子命苦,你们爹爹走得早,我含辛茹苦地将你们兄弟二人养大,给你们盖屋子、娶新妇,我自以为没有对不住你们的处所。现在我老了,不顶用了,你们便开端嫌弃我了,想分炊,就是想把我一小我丢在这宅子里,是不是?”
她们这个婆母,是典范的佛口蛇心,自打嫁进这个家门,该站的端方一日未曾歇,哪怕是抱病了都得把端方站完了才气归去养病。
戚嫣然头一回没有上前劝,而是悄悄地跪在地上满脸沉着。
这些只会哭哭啼啼的家人吗?
她抬头看向戚老夫人,沉声道:“祖母,这个家分不了。戚飞燕再如何样也姓戚,本朝以孝治国,除非她不惧骂名,不然一个孝字便能要她的命。”
幸亏还没到万劫不复的境地,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戚大爷和戚二爷仓猝膝行上前,左边一个右边一个地安抚。
她怨怪地看着苏氏一眼,“娘,我之前就跟你说别戴着那些金银珠宝出去招摇,你偏不听,还把钗子给弄丢了,宫里的东西能随便这么对待吗?”
戚嫣然摇了点头,“不至于见怪,但……总不会在皇前面前留下甚么好印象。”
而她,凡是还想嫁入皇室,成全将来的后位,戚家大蜜斯的身份毫不能抛下!
可这些,都是戚飞燕的本钱。
苏氏也没招了,“那我们现在该如何办?三皇子,还能要你吗?”
那么她呢?
但是一旦分了家,戚飞燕独立出去,自成一脉,爹爹和二叔有逃兵之罪不成能再参军,两个弟弟年幼,又都是庶子,指着他们扛起戚家得猴年马月了。
她思来想去,也不晓得事情如何就走到了这个境地。
过得吵嘴,全看命。
“好了,都别哭了!”戚嫣然俄然喝了一声,让世人的哭声都止住了,不觉转头看向她。
“都怪戚飞燕阿谁肇事精!”
“母亲此言羞煞孩儿了!谁说要分炊了,都是那戚飞燕闹出来的事,我们可没有半点此等不孝的动机啊!”
房里的男人又愚孝得很,受了委曲回房哭诉反而还要被丈夫怒骂一通,责备她们不孝敬。
她在思考本身的运气。
戚飞燕在家中横行霸道,如此放肆,不过就是仗着本身有一个位高权重的义兄,另有背后挺着她的戚家军,以及靠父母为她积累下来的人脉。
惊得戚家两位爷赶快将老母亲拦住,砰砰叩首。
外人都道她们有福、命好,摊上这么个无能又慈悲的婆母。
让她哪怕不想嫁给三皇子也能够和天子谈前提,抗旨不尊这类大罪也有人护着她,保她无恙。
苏氏和陈氏想辩驳,可瞧着老夫人一脸要吃了她们的凶恶神情,抿紧唇甚么话都不敢说。
苏氏又忿忿地骂起来,“我说她之前那切结书如何写得那么痛快,敢情是底子没筹算嫁给三皇子!这好不轻易争来的一半聘礼,就这么没了,害得我之前花了很多,没体例只能把本身的嫁奁补了出来,心疼死我了……那小贱皮子还当着那小寺人的面摆了我一道,你说,皇后不会真为那支凤头钗见怪我吧?”
可关起门来过日子,谁过得好过得不好只要自个儿晓得。
回到东院,关上房门苏氏就气得骂骂咧咧起来,一会儿骂戚飞燕一会儿骂魏喜,对戚老夫人也是诸多抱怨。
撕早了。
苏氏自知理亏,扁了扁嘴,“那我好不轻易得了机遇,当然要回苏家夸耀一番,你不晓得我嫁给你爹后过的甚么憋屈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