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翠玉一听:“烧了?”杨继先点点头:“我晓得你这个当娘的不忍心,可现在我们得先顾活的人。明天是我来的及时,如果晚来一会儿,这个孩子的命也没了。如果再这么让他闹下去,迟早有一天,孩子得让他害了。”郑翠玉听完,点了点头:“烧就烧吧。”说完看看杨长生,杨长生说:“明天我去把坟刨开,把内里的骸骨烧了。完了再把骨灰埋出来,也是一样。”郑翠玉说:“头烧之前,你再给孩子烧点纸。这回千万别再忘了。”杨长生点点头:“行,忘不了。”杨继先站起来讲:“我去把罗盘拿来,你给孩子裹在身上。有了这罗盘,它不敢再胡来。”说着回了本身屋,把罗盘拿来放在襁褓里一块裹好了。
第二天,杨长生去出产队弄了一小瓶柴油,买了点纸钱,回家拿上铁锹,找了个瓦罐,然后去了后山。杨长生先在坟前把纸钱烧了,然后开端挖坟。过了好几年,土都实了,再加上又是夏季,地冻的跟石头似的,杨长生费了半天的劲才把坟刨开。这么多年畴昔,孩子的尸身早就烂没了,就剩下了一堆干树枝似的骨头。杨长生把这些骨头从土内里挑出来,堆成一小堆,又到四周找了些干柴,堆在一起,浇上柴油,拿出洋火来开端燃烧。不晓得如何回事,杨长生拿着洋火打了半天火,洋火换了一根又一根,就是点不着。
杨长生鼻子尖冒出了盗汗,内心说,莫非这小子晓得我要烧他,以是不让我燃烧?这么一想,就开端发慌,往山坡上看看,四周除了石头就是树,没有非常,内心多少安稳一些。一边划着洋火,一边自言自语:“不管如何说,我都是你亲爹,没有我就没有你,你最好老诚恳实的,让我一把火把你烧了,你如果给我捣蛋,别怪我饶不了你......”干脆了几句,只听嗤的一声,竟然着了。杨长生从速把洋火丢进柴火堆了,呼地一声,柴火堆连着那堆骨头都烧了起来。看着面前熊熊燃烧的烈火,想到内里是本身亲儿子的骨头,内心也不由一阵的难过。这把火烧了半个多钟头,才逐步燃烧。杨长生将这些灰烬一并装进瓦罐里,用块破布把口堵上,然后放进坟坑里,重新埋上。忙完了,也快中午了,杨长生扛上铁锹,回了家。
进了院子,就听头顶上传来呱呱几声鸟叫,杨长生昂首一看,院里那棵榆树的树枝上落了五六只乌鸦。他也没在乎,把铁锹靠墙放好,排闼进了屋。郑翠玉坐在炕上,怀里抱着孩子。杨长生在炕沿上坐下,问她:“如何样?孩子没有闹吧?”郑翠玉小声说:“没有,一向都在睡,可安生了。”杨长生看了看正在熟睡的儿子,说:“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郑翠玉问他:“孩子的骸骨烧了?”杨长生点点头:“烧了,骨灰也埋归去了。”郑翠玉又问:“给孩子烧纸了吧?”杨长生说:“烧了。”郑翠玉点点头,又叹了口气。杨长生说:“都这么多年了,你就别瞎想了,还是先把这个孩子照顾好吧。”郑翠玉说:“我晓得。”杨长生看看内里:“快中午了,我去给你做饭。”说着从东屋出来,到西屋看了看杨继先。杨继先躺在炕上闭目养神,听到有人进屋,就展开了眼睛,见是杨长生就问:“烧了?”杨长生点点头:“烧了。”杨继先说:“烧了就安生了。”杨长生问:“你感觉如何样?”杨继先说:“头晕,身上没劲。”杨长生说:“下午,我把老马叫过来,让再他给你看看。”杨继先说:“没事,我感觉快好了。”杨长生说:“还是看看吧,生了病不能草率。你躺着,我去做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