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是。”
以后,长孙无忌右手一挥,尉迟恭、程咬金、梁仲业各率一队,缓缓向前逼去。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民气。
房玄龄跪下,低声道:“古有勾践忍一时之辱而灭吴,陛下一代圣君,当知忍辱负重,以全宗庙社稷。”
这一跪便是全君臣之谊。
李道宗倒是对李世民喊道:“陛下切勿一时义愤,变成千古憾事。”
可看着哭成泪人般的李治,心中甚是难堪。
房玄龄应道:“李沐是虎,长孙无忌则是狼,现在表里交困,陛下何不驱虎吞狼?”
“长孙无忌,若朕不承诺,你又待如何?”
不一会儿,李道宗拦在长孙无忌面前,而房玄龄跑到了李世民身边。
举兵逼宫,得位不正的黑锅,他便要背一辈子。
这话中的意义很明白,你若情愿,则好说好散,若不肯就范,那就只能撕破脸了。
传位于太子,这实在并无不成。
长孙无忌究竟上也并无真想弑君的意义,只是如果李世民彻夜不承诺。
长孙无忌等人一听喜道:“陛下,司徒所言当真?”
如果到时又输了,朕也无遗憾了。
长孙无忌见李世民不再说话,觉得李世民是在迟延时候。
寺人和宫女们早已吓得缩在殿角处、台阶边,簌簌颤栗。
李世民被房玄龄这么一说,心中一动,“爱卿之意,莫非想借李沐之手,肃除长孙无忌?”
房玄龄大声道:“太尉放宽解,臣已经压服陛下,禅位于太子。”
那也只能无法动手了。
此时固然已经掌控局势,天子和太子都在把握当中。
李世民皱眉道:“李沐狼子野心,与长孙无忌何异?爱卿此举无疑于缘木求鱼、问道于盲。”
房玄龄略一思忖道:“这事就让李沐去烦心吧。”
实在到了这份上,很多事不言而喻。
此时,长孙无忌已经等不及了,大喊道:“司徒劝陛下好久,陛下可情愿准臣所请啊?”
房玄龄边跑边喊,“太尉且听老夫一言,千万不敢行此不忍言之事啊。”
而面前如此密密麻麻的军队,看不出究竟有多少人。
李世民呵呵道:“辅机不必如此谦恭,有何前提但说无妨。”
房玄龄急道:“陛下能够在朝堂中,让李沐当着满朝文武的面,立下誓词,如此李沐就算想忏悔,恐怕也难堵天下人悠悠之口,以臣观李沐的心性,天然不敢食言。何况,陛下还是把握都城中南北衙禁军军权。在这四年多的时候里,暗中堆积气力,为今后太子亲政奠定根本。”
李道宗固然心系李沐,可面对朝夕共处数十年的堂兄,毕竟是不忍心亲目睹李世民驾崩于今晚。
凡是无旨平乱,须有德高望重之将帅建议号令,方可发难。
“可李沐一旦失势,朕如何反制?”
李世民故意不该,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以全天子之仪。
毕竟能相对平和地告终此事,对两边都有好处。
在这混重的踏步声中,格外的清楚。
而此时,俄然两声“且慢”传来。
比起本日要禅让帝位,较着房玄龄的建议更具可行性。
大唐统统都将落入长孙无忌等人之手,李治明里是天子,实在不过是一个傀儡罢了。
而长孙无忌所举,则是完整要将天下变成姓长孙。
这时,李世民再次想起袁仁国来,若袁仁国在,此时必肯挡在朕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