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烦了,归去定要被她盯上。”段良媛说着,将徐昭训的话一字不落地跟阳筠说了一遍。
头一个病的就是冬雨,第二个害病、经常请医官的,便是徐昭训。
日子久了,后坊便如被抛弃了普通,谁也不爱去,东宫里一些抱病的内侍、侍女,便会被抬去后坊。虽说还是会请医官来瞧,能保住性命的实在少之又少。再厥后,凡是犯了错的宫人也都被丢出来,后坊仿佛成了东宫里的掖庭宫。
阳筠踌躇了好一会儿,轻声对段良媛道:
崇仁殿来人将冬雨抬了出去,阳筠心中颇不结壮,虽想让其自生自灭,毕竟还不能完整狠下心来。阳筠让人偷偷探听抬去那里,有无请医延治。
“大些的处所对璟哥儿是好,但太分歧端方,是不敢想的。”徐昭训蹙了眉头,仿佛有些难堪,又有几分伤感,“现在只求离了右春坊,那边人太多太杂,又吊死了个楚奉仪,我是真不想住下去了。”
如许的事情天然瞒不住,终还是轰动了太子。
段良媛没法,好歹趁着医官给徐昭训请脉的空档,赶在阳筠昼寝前来到八凤殿,探听徐昭训移居的事。
中元节后,徐昭训就说身子不痛快,隔三差五地叫医官出去,又总说内心惊骇,成日呆在延芳殿不走。
五十两银变成了二十五两,冬雨家人倒也满足。只是女儿卖便卖了,现在因痨病死在宫里,没得说他们还要去收尸的,不过哀伤几日便罢了,拿了剩下的银子置了些田产,日子倒轻松了很多。
后坊确切不是甚么好处所。
阳筠传闻后,让人给冬雨家人五十两银子,趁便把乱葬岗的位置也奉告他们。
“说是抬去了后坊,也请了医官,一向吃着药呢。”出去探听的是珠儿,说这话时有些不忍,“后坊不是甚么好处所,奴婢也只在门口问了问。传闻冬雨的景象愈发不好了,白日睡不着,早晨又不敢睡,人瘦得皮包骨似的。”
段良媛闻言点了点头,辞了阳筠后回到延芳殿里,等着徐昭训再次登门。
坠儿将银子给了八凤殿的行走内侍常五,常五估摸着太子妃不会去查,吞了十两银子,将剩下的四十两给了冬雨的同亲谭力。谭力公开里吞了五两,把银子送到冬雨家里时,又提路上如何辛苦,本身如何不负所托。冬雨家人也不傻,拿出十两银子报答,谭力冒充推委一番,终还是又装了十两银子在本身口袋里。
公然,申正时分,徐昭训带着儿子又往延芳殿来。
印儿规复得倒好,过了中元节,眼瞧着渐渐好起来,让阳筠非常不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