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有一本经籍,有一个木鱼。转头看谢素婉,一身朴实,固然没有剃度削发,但是手上挂着一串念珠,仿佛一副诚恳诵经礼佛的居士。
谢素婉缓缓道:“我吃了半辈子斋,念了半辈子佛,明白很多事啊到头来不过是过眼云烟,谅解或者记恨都着了相。四大皆空那是菩萨的境地,我没敢期望,因为这辈子啊就算再青灯古卷,内心也有撇不下的牵挂。这牵挂就是我的两个女儿。小雅要强,不管吃了甚么苦,受了甚么委曲,都放在内心。小夭倔强,认准的路就一条道走到黑,跌的头破血流也不肯意转头。她们两个这类脾气不好,轻易被人欺负。这十几年来,我除了念佛替苏云开赎罪,独一上心的事就是跪在菩萨面前祷告,但愿她们两个有个好归宿,不要像我如许。”
谢素婉拍了拍她的手,昂首驯良的笑着对李风说:“我没见过你,不太小雅的舅妈和小耗子倒是没少念叨你。她舅妈说你夸大张扬,现在看来,倒是小耗子说的对。”
以是,她曾经跟苏雅说:她的女儿能够看不起将军的儿子,能够鄙夷省委大院出来的公子。但是只要有人至心真意的对她好,就算是个乞丐,她敢嫁,她就敢同意。
谢素婉本就是目光通透的人,一辈子风风雨雨更是让她有大聪明。何况身为女人,又哪能看不出苏雅和苏夭两人对李风的心机。
穿过一处偏僻的青石胡同,苏雅和苏夭带着李风上了一栋浅显的住民楼。电梯停在五层,苏夭摁响502的门铃。
蒲团只要三个,三人一人一个坐好,剩下李风杵着成了多余的。
苏夭鬼笑着咳嗽两声,捏着鼻子道:“叨教是谢素婉菩萨吗?我们是东土大唐来的和尚,特来求取真经,还望菩萨成全。”
一辈子刻苦享福得来的经历,让她晓得选一个男人过日子,一个懂的戴德重豪情的浅显男人,远远比一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枭雄来的靠谱。
靠墙中间有一张香案,香案上供着一尊观世音菩萨。菩萨面前正有香火燃着,香炉两侧摆着生果。客堂中没有沙发,没有茶几,只摆着几个蒲团和一张矮桌子。
“出去再聊吧。”她把几人让进屋,缓缓关上门。
“有情有义么?”谢素婉对李风笑了笑,淡淡问:“我这两个女儿,你喜好哪一个?”
李风细细打量着这个为苏阎王生了两个绝美女儿的妇人。个子不高,略显娇小,春秋差未几五十岁了,光阴已经在她脸上描画出淡淡的沧桑。不过即便如此,也不丢脸出,年青的时候这妇人必然很标致,举手投足之间带着淡泊素雅的出尘味。
苏夭拉着谢素婉的手,嘟着嘴撒娇道:“妈……”
谢素婉没有半点号召他的意义,这清楚就是一来就给了个上马威。苏雅和苏夭都感觉有点难堪,李风反而很淡定,不骄不躁的站在一旁。
苏夭对劲的笑着道:“还算那小子说了实话。我感觉风子比我爹爹都短长,起码也和他一样。”
谢素婉很高兴,拉着苏雅和苏夭的手说:“来也不提早说一声,妈好去接你们。”
洛杉矶华人街,李风透过出租车的窗户向外看,觉得行走在海内的街道上。乃至有些修建的气势比海内都要有中原的神韵和氛围。
谢素婉驯良的望着李风说:“小耗子满口奖饰,说他不得了,天底下苏云开第一,他就第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