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泣哭泣着,说:“爸爸,我眼泪流不出来,流出来就能谅解你了。”
说来话长,实在不过是顷刻间的事。
李风整了整魔泣混乱的头发,擦了擦她面庞上的沙尘。看也不看墨鸠一眼,淡淡道:“谁说我要逃?”
这一次是真正的遮天蔽日。如同起了一阵黑雾,雾气满盈周遭百万里。长百万里,宽百万里,高百万里。
魔泣奶声奶气的摇着头,说:“爸爸,我要帮你。”
墨鸠刚想挣扎,但是一顷刻间,就瞪着眼睛再也动不了分毫。
李风挣扎着站起来,一只脚着地,却耸峙如山。
李风摇着头,道:“爸爸不想你背负着仇恨……任何人的仇恨!我要你快欢愉乐,像浅显孩子一样,有一个没心没肺没烦恼的童年。何况……”
那百万里殛毙之气,千分之一个顷刻间收缩在一起,蓦地间缠绕在李风的指尖。他一指导在四色光柱化成的结界上。
四象神兽之力,顷刻间支离破裂。神兽之力,就算再刁悍,又如何能和六合间最本源的殛毙之气比拟?又如何能及得上诸天万界仙佛魔神顾忌的殛毙功法?
他哈哈喊道:“爬啊……你倒是爬啊……你女儿被我用四象神兽之力困着,你爬畴昔能救她出来吗?”
中间墨鸠笑的更加放肆,一边笑一边指着李风前俯后仰:“成佛!哈哈哈……你当你是天宠之人啊?成佛,你凭甚么成佛啊?三千大道都在小虎子一人身上,你一个天谴之人竟然也想成佛!”
遮天蔽日!
魔泣咬着牙说:“爸爸,今后我必然要杀了他。”
我对你的恨深切骨髓,但是我同时爱你爱的深沉。因为你是我爸爸,是阿谁第一次见到我,心脏被我抓在手中,送到嘴边,明显痛的撕心裂肺,却笑的唯打单着我的爸爸。是阿谁心甘甘心扮演一只猴子,跳进佛尊手心中尝遍诸佛循环痛苦的爸爸。是阿谁一怒之下搏斗凤西查庙统统长老的爸爸。是阿谁挨了十六拳,挨了九脚,挨了十三剑,浑身骨骼经脉尽断,千疮百孔,却还是朝着我冒死爬的爸爸。
墨鸠真疯了,满头乌黑披肩银发顶风飘舞。他看着李风一条腿因为骨折诡异的扭曲着,一条胳膊骨茬攒出皮肤肌肉,暴露在氛围中,沾满了沙子泥土,便感觉心中非常畅快。
他侧着身子,一条胳膊和一条腿没法用力,看起来很奇特很别扭的爬着。如大家间最肮脏的乞丐,如三千大天下中最寒微的生灵。渐渐的,一点一点的挪着,在墨鸠放肆的大笑中,终究靠近了魔泣。
虚无!真正的变成虚无。
墨鸠十六拳,九脚,十三剑,每一拳每一脚每一剑都加持着杀阵能力,足以灭尽任何人。
魔泣被朱雀火焰炙烤着,已经很痛。但是真正痛的倒是心底。她冒死的抽泣着,小肩膀不断的颤栗,乃至呼吸都不顺畅了。一双天真的大眼睛中溢满了泪水,却恰好流不出来。
写轮镜台,殛毙道人首创的仙术,不属于进犯之类的。却用浩大澎湃的殛毙之气为受术者开了写轮之眼。
他嘴角挂着嘲笑,说:“何况,爸爸也没那么轻易死。”
滔天的殛毙之气顷刻间从他体内尽数出现出来。气海中的殛毙之精,完完整全一分不剩的全数发挥出来,化成气体满盈在周遭全部天下。
赤色的天空早就不见,九天之上的四象神兽也看不见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