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江妈一走,程姨娘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哭倒在了床上,“都是我害了乳娘!现在还扳连了奶兄,如果奶兄的腿真落了残疾,我可拿甚么还这份情啊!”幕晨雪怕她哭伤了身子,紧着劝了两句,程姨娘也是太悲伤哭的狠了些,虽被女儿劝着,可眼泪如何也止不住。
江妈出了幕府一起小跑着从东坊回到西坊靠近城墙处租住的小院,见院门留着条缝,就知儿子儿媳已返来了,忙推了门出来,就见儿媳正在灶房里忙着煎药,也没细问就进了屋。见儿子的腿上缠着厚厚的一圈布,心下一紧,抖着声问,“儿啊,这腿伤的可重?”
“娘,眼下要紧的是佟舅的身子,你如果哭伤了身子,江妈还怎能归去照顾佟舅。有甚么要紧的话儿都等明儿再说吧!姨娘手里可另有银子?都先给江妈拿上,再如何也得把伤先看了!”幕晨雪晓得这会子不是究查这些的时候,先给伤者治伤才是大事。她内心急,恨不得本身出府去给人医伤,起码还能省了看病的银钱。
“错不错的先非论,不管甚么事,都不准瞒着,先把话说明白了!”佟氏原觉得幕府五蜜斯会把赠金饰济急之事奉告婆婆的,可看着婆婆一脸的迷惑,就知人家五蜜斯底子甚么都没说。可既然这错她已经认了,这事儿婆婆迟早都会晓得,还不如由她说出来还好些。这才一五一十的将事情讲了出来。
“这是怎的了?从速起来发言,这会子地上可凉的紧呢!”江妈将药碗递给儿子,这才扶起儿媳。
“是啊,江妈也别推了,还是先回家看看要紧,有甚么等明儿返来了我们再筹议着!”幕晨雪也跟着劝,江妈这才将东西细心揣进里怀里,抹了把脸出了幕府。
“娘,儿子不碍的,虽伤了骨头可却没断。大夫说了,‘好好儿养上三个月,不会落下甚么弊端’!”佟江对幕府没甚么豪情,可对这个奶妹程氏还是多少有些情分在的,毕竟吃着同一个娘的奶长大的,并且当初程氏出嫁的时候还还了江妈的身契,这但是莫大的恩典了,以是五蜜斯抱病,江妈说要卖地,他也没感觉如何。
“姨娘和五蜜斯心善,老奴都晓得。可就算是再不继的,也不能拿姨娘的金饰去给老奴那不争气的儿子治伤啊!别说只是些皮外伤,就是死了也是千万不能拿主子的东西去加添啊!”看着一片至心待她的程姨娘和五蜜斯,江妈哭的更悲伤了。
幕晨雪倒是沉着的多,“这会儿也不早了,江妈还是早些归去,这银子的事我来想体例!”她已经将本身的金饰传了出去,起码也能换个2、三两的银子,看病抓上2、三副药,撑个两三天的,如何也够了。至于今后的事,她老是还得另想主张才成。
不过这东西当已经当了,现在怕是拿也拿不回了,并且银子已经花光,江妈想着等明儿见了五蜜斯多磕几个头,今后好好服侍程姨娘来报恩。
看着有力坐倒在地上泪流满面的乳娘,程姨娘大抵也能猜到几分,先将人扶起来坐好,这才一脸不忍的问道,“但是之前五姐儿病着时候的事,那会子你说不消担忧药钱,说你这几年多少还攒下些私房。我那会儿子就狐疑,这些年你到处补助着我们娘三个,又怎能攒下那些银钱的,本来是把地给卖了,这么大的事,你怎的也反面我筹议一下?”嘴上虽是抱怨,可却紧拉着江妈的手跟着哭个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