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宁郡主久久不语,长叹一声:“圣上从不待见那母子俩,现在却……哎,人如何拗的过老天爷罢,了,国赖长君,残剩的皇子都还年幼,也只要他了。……我记得八王爷的藩地远在蜀边,他何时能到京?”

平宁郡主嗔了丈夫一眼:“你且想想县主杖毙的阿谁丫头?她那双眼睛生的像谁?”

一旁坐着的长梧满脸愧色,立即跪到盛纮面前,抬眼诚心道:“侄儿不孝,祖母有恙,做孙子的却不能奉侍身边,却要叫二老太太辛苦;这回子……这回子便由泰生表弟护送老太太畴昔,待到了后,我娘自会妥当顾问,请姑父放心!”

平宁郡主幽幽感喟道:“你莫哄我了,衡儿在京里数一数二的丰度才学,到哪儿都是世人捧着的,现在成了个鳏夫不说,还平白无端被人指指导点的笑话,提及来都是我的不是!”

盛纮与王氏互看一眼,也不好再言语了,又说了会子话,长柏便送长梧和泰生出去了,明兰瞧着事已定局,便站起来冲着盛纮打包票,只差没拍胸,道:“父亲放心,有我呢,这一起上,女儿会妥当顾问老太太的。”

王氏起家,恭敬的应了,老太太又道:“现下柏哥儿媳妇正坐着月子,家里这一摊子,便要你多操心了。”然后又看了眼苦着小脸的明兰,忍不住道,“六丫头自小没离过我面前,她是个没心眼的,我多有放心不下,你要多看着些,别要叫她调皮了。”

她伏到丈夫身边,忍不住泪珠滚滚。

盛老太太一个撑不住,几乎一口茶水喷出来,放下茶碗去拧明兰的脸,骂道:“便是我心软,小时候应狠狠多打你几板子才是!”

平宁郡主想到儿子的出息,蓦地生着力量来,从靠枕上撑起家子,眼神闪了闪,忽又叹道:“衡哥儿也不知随了谁,竟这般断念眼!”

说着,平宁郡主嘤嘤哭了起来,齐大人也没法,只悄悄拍着老婆的手,郡主拿帕子在脸上掩着,低低道:“我这几月,常梦见荣显闯宫那日的景象,那伙乱兵满脸杀气,剑尖还淌着血,宫娥们哭叫着往里头挤,六王妃和县主当着我的面被拖走……”平宁郡主目光中粉饰不住惊骇之色,惶惑道:“我这才晓得,这桩大好婚过背面,竟背着几条性命!”

老太太又好气又好笑,一巴掌拍在孙女的脑袋上,板着脸道:“你也与你嫂子多学着些,瞧瞧她在太太手底下如何措告别事,多少稳妥,多少滴水不漏;你呢?这般粘着我,将来嫁了人可如何好?”越想越揪心,手上的茶碗和碗盖碰的砰砰响。

平宁郡主看着雕绘着百子千孙石榴纹的檀木床顶,泄气道:“年前圣高低旨开了恩科,我想起衡儿素与盛家至公子长柏交好,便叫他多去找人家说说科举文章,谁知衡儿宁肯大寒天去翰林院外等着,也不肯上盛府去!”

“……衡儿出来都一天一夜了,也不知他考的如何?”床内传来一女声。

明兰这才乖乖坐直了,老太太瞧着明兰,语重心长道:“哎……我本觉得这辈子无有血脉,便也这么过了,没想老天爷弄了你这个小魔星与我,平白给我添了多少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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