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然的行动顿了一下,随即撇撇嘴,道:“你想多了,是营中的军医帮你措置的伤口。”说着,她已经谙练的将手里的东西都摆放在了床边顺手的位置,但是接下来的行动却让她有一刹时的游移。不过那也只是一刹时,随即贺兰将军便一脸淡定的伸手,要去解楚问的中衣。
贺兰然闻言愣了一下,随即一勾唇角,暴露个讽刺苦涩的弧度。也是,就楚问这身份,不管她是为了甚么才一向以男人身份示人的,可她毕竟是生在富朱紫家的令媛蜜斯,可不比他们这些在疆场上出世入死的人。或许从小到大,楚问受过最重的伤,也不过是跌了一跤或者不谨慎割伤了手之类的。
第一次对别人坦诚相待,楚问脸皮再厚还是忍不住有些害臊的微红了脸,贺兰然脸上却仿佛没瞥见一样,仍旧是一派淡定。她就仿佛一个真正的大夫,只是用心面前的伤患,该解绷带解绷带,该洗濯伤口洗濯伤口,该上药上药,对于其他连多一眼都不带看的。
初初展开眼,楚问的眼里尚带着几分苍茫,不过很快,面前陌生的场景让她敏捷复苏过来。猛的坐起家来,一身的伤口都在号令着疼痛,楚问又重重的跌回了并不算柔嫩的床上,额头盗汗直冒。
本来听了贺兰然的话,楚问内心还挺别扭的,可转眼人就来解本身的衣服了,正处于半神游状况的楚问猛的一惊,下认识的就今后躲去。
楚问醒来时闹出的动静不小,入夜后的青龙虎帐向来温馨。就坐在外间措置公事的贺兰然天然也是听到了动静的,从上午晓得楚问身份后她的内心就很庞大,可这个时候她也没游移,听到动静后第一时候就将手里的事件都丢下了,仓促跑去了内间。
楚问肯定本身没来过这处所,不过却无毛病她猜到这里是那里。她应当是在虎帐外不远处昏倒的,四周住帐篷的,除了青龙军她不作他想。而青龙军里有这么大帐篷,还用屏风隔开空间的,最后还情愿收留她的,除了贺兰将军以外底子不成能有别人了。
这是在一个帐篷里,四周安排非常简朴,她躺在一张不算大的床上,左手边有一架屏风,将这帐篷简朴的划做了里外两间,她所处的无疑是在里间了。而从那屏风的裂缝当中,楚问模糊的看到了些暖黄色的灯光,外间应当是有人的。
长长的松了口气,楚问的默算是放下了一大半。被人救了,还被救回将军大人身边,真是再好也没有的事情了。不过这身伤还真是……
醒来时伤口已经被措置医治了是功德,不过事情的重点不是这个啊!楚问记得,昨晚最凶恶的一剑,差点儿刺穿了她的心脏,但是就算她躲让开了些,那一剑落下的位置也是在胸口四周啊。并且这伤口措置了,她身上的衣服也被换过了,那她的身份……
楚问一看,有些焦急了。她刚才纯粹就是下认识的反应,可没筹算跟贺兰然见外。就仿佛赵成说的,没脸没皮才气拐到媳妇,矜持甚么的,向来不该该属于他们这类人。
楚问醒过来时,天气已经黑透了。
切……赵成那帮狐朋狗友说了,女人都是心软的,既然要勾搭你,如何能够倒霉用现在受伤的上风?将军大人,你就等着接招好了。
踌躇了一下,楚问开了口,声音有些沙哑降落:“阿谁……我的伤,是你措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