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么？”秦先羽微微一惊。
短短数年后，现在的上官家，约莫是今非昔比了。也不知得了甚么天大的境遇。
“要走能够。”秦先羽看着他，寒声道：“先把话说清楚。”
秦先羽刚才毒杀了几个武林中人，固然没有见到血腥，可毕竟染了性命，心中正自压抑，当即便挑了挑眉，眼中暴露暖色。
如有能细心看去，便发觉他足下所踏之处，周遭丈许，草丛低伏，仿佛被风赛过。但是丈许以外，草木仅在摇摆，并未有大风赛过草木。
他刚才也算杀人，此时眼中不乏杀意。
老道人身周丈许，清风吹拂。
感喟一声，便往深山赶去。
秦先羽皱眉道：“你上官家究竟是想如何？”
老道人低头看了一眼，本来靠近将死的鸟儿在他手上，被真气温养，竟保持朝气，至今不死。只是真气毕竟不是仙药，只能护住性命，不能完整救活这鸟儿。
夜渐深，月光垂垂移开，刚好移到了水缸位置。
他一掌往上拍去，从树上扑下的一头猛禽，便倒飞了出去。
当秦先羽朦昏黄胧醒来时，窗边投下的月光，显得非常洁白。
如有修道中人见了，必定吃惊，这老道人清楚有了真气外放的本领，几近相称于练武中人登峰造极的成就，足能摘花飞叶而伤人。
本来等得不耐的三人，俄然见到一个少年羽士从树林中走出来，为首的老者上前几步，笑道：“我等是上官家的下人，在此等待公子好久。”
这一挑眉，本来清秀的面上，仿佛多了几分冰霜。
秦先羽苦笑一声，便觉非常晕眩，沉甜睡了畴昔。
“本来已经到了夜晚。”
秦先羽揉着头，勉强走到了床前，一头栽了下去，沉甜睡去。
“这个……”那老管事微微有些心悸，摇了点头，苦笑道：“按说，我一个下人，传过了话，也就该走了。但您毕竟是将来的姑爷，老奴也就破些端方，与您说一声……”
“不管他！”
据父亲说，上官家宅院宽广，有六七个打扫的下人，可现在看来，当初勉强算得不错。
那管事微微躬身，恭敬道：“秦公子，老奴此行奉老太爷的意义，前来……”
水缸里，那淡金珠子悄悄躺在缸底，只是小了一圈，而这一缸净水，则泛出了淡淡的金泽。
“常有人受了暗伤而不知，一睡不醒。我本觉得被那赵姓侠少打了一掌，这一回睡了就醒不过来了，看来还是命大。”
老管事闪过淡淡光芒，低声道：“除此以外，还请秦公子在寿诞之上提亲。”
倒是这些不凡的少年英杰，都死在一个少年羽士的手里，传了出去，也不知会引发多么轩然大波。即便没能传出，只是他们一段光阴没有现身，也会引发无数猜想。
……
落叶掉在老道人身边，但是还在丈许以外，便倒飞了归去，仿佛有一层无形壁障，更仿如有人暗中吐气，吹走了落叶。
秦先羽心中苦笑了声。
他正想着给肩处上药，俄然跌了一跤，摔在地上，把道袍也甩了出去。
月光照在清秀的白净面庞上，泛着淡淡光芒。
他走过树下，满树摇摆，落叶纷飞。
睡梦中，他好似暴露了一丝笑意。
“上官家想要如何，并非是老仆一个下人能够明白的。”那老管事微微哈腰，说道：“老奴只是一个传话的下人，传过了话，也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