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的感到，能够发觉身后林间有个轻柔的呼吸，多数是凝儿在旁偷看。
沉吟半晌，秦先羽说道：“都城繁华，乃乱世都城，只是我乃闲云野鹤，虽非正统道门弟子，却也爱好清净。此去都城，事情如有所得，便会返来，闲居修道。”
如果与上官家有着婚约，也许还要返来。
“实在老奴年纪不大。”
贰心中动机转过，心头暗道：“倘若四件事情有所成果，便不必再逗留都城，只在见地过都城大会以后，便可拜别了。”
贰心中已有定夺，此去都城，独一放不下的自是福爷。贰心中策画着给福爷留下数百两，请陆庆派人代为照拂，乃至借居柳府也可。
不知怎地，柳若音心中蓦地升起失落之感。
以他如此幼年豪杰，在都城中必有造化，得以飞黄腾达，若真是如此，只怕不会再返来了罢？
本日陆庆已经差人来奉告，再过旬日上京。
而寻求玉剑，事关仙道修行，自也不得放下。
“凝儿。”
“传闻隔壁县有个墨客，穷得家里灯油钱都买不起，还是他家邻居的女人为他掌灯，供他财帛，给他读书。厥后这墨客赴京赶考，有了功名，就向来没返来过呢。他邻居那女人到现在都未曾嫁人，整日等着他返来。”
“都城乃繁华无尽之地，大德圣朝上流权贵多居于此，只须一个机遇，就能飞黄腾达，平步青云。在都城中，受朱紫看重，鱼跃成龙的例子并不希少。”柳若音轻声道：“公子年纪尚轻，已是名传丰行府，医术高深，又兼技艺超凡，此去都城必有一番成绩，此行之所求，也定能如愿。”
她心下叹了声。
一时有些静，柳若音悄悄看着她，道：“这些是夫人教你说的罢？”
眉头轻蹙，令人生怜。
“福伯？福薄？不太吉利，归正您自幼便随我爷爷那一辈，此后也必得享高寿，不如叫福爷？”
此去都城，事情约有四件：查异病，寻玉剑，解蛊毒，退婚约。
凝儿絮干脆叨，又指出哪些例子，哪家穷墨客，哪家俊才子，都定居都城，一去不归。
“唔？”
“唔？”
柳若音斥道：“又胡说，我那里有这设法？”
天气渐晚，将要邻近打坐修炼的时候，而柳若音要回柳府，也要一段远路，到时天气已暗，路上并不平安。
“福伯啊，我总感觉这名字不太好。”
待到感受四周保护渐多，秦先羽便告别了柳若音，转回道观。
柳若音深吸口气，微一咬牙，说道：“传闻公子身负婚约，此去是要跟那位上官女人续了这桩婚事？”
秦先羽说道：“有一贵重之物，甚是难求，只要都城达官权贵浩繁，也许能够寻得。”
凝儿朝着秦先羽拜别的方向看了看，眼中暴露促狭之色，俄然点头道：“蜜斯啊，我看这回没啥但愿了。”
凝儿满面严厉，当真隧道：“我看这小羽士可要比墨客好很多，又有医术，又有技艺，并且识字，在都城必定能有作为的。再不济，他长得也都雅，到时候有哪家蜜斯看上他了，让他出家，当个上门半子估计也是有的。”
“咱俩一起这么多年，我这丫头还看不出蜜斯的心机么？”凝儿低声道：“实在罢，前次阿谁来提亲的公子就好，他边幅堂堂，年纪虽轻，已经是都城禁军一名偏将，只纳过妾，未曾有过正妻。再有客岁的那位公子，固然没有官位，但倒是户部尚书的孙子，尚未结婚，故意娶蜜斯为正妻。另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