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先羽实在不善言辞,而苏文秀固然也常是为相府繁忙,但在他面前,却也没有太多话了。
“让他滚蛋!”
若非此地仍然狼籍不堪,死伤者浩繁,恐怕世人都只作虚幻一场。
……
而那画圣至今未曾搁笔,额头青筋迸起,下笔快如疾风。
史官看了一眼,只觉那字体神韵饱满,笔划不轻不重,不粗不细,既非金戈铁马,也无澎湃大气,但他细细咀嚼,却自有一股神韵传来,悠然绵长。
画中是个树林。
苏文秀不由感觉好笑,说道:“这三位各有所长,都被尊为一方圣者,有些脾气也是普通。我这一回就是来迎着三位,请到都城去一趟,哪知赶上了……”
林间有个年青道人,单手托于虎腹,将庞大凶虎举高头顶。
“至于史官大人……”
“王兄,这该靠你题字了。”画圣松了口气,说道:“此为唐某此生最高之作,且恕我不恭,还请王兄不要仓促下笔,好生酝酿才是。”
大德圣朝天启十二年间,夏末秋初,晨时,雾未散,气清冷。
这年青羽士顺手降龙伏虎,来去萧洒。
这三位大人竟然如此大胆,敢触怒神仙,冲犯仙威?
“道人掷虎图!”
世人称之为书圣,能得他一字半句,便是天大的福缘,可见他对笔墨的成就有多么之高。
秦先羽见她表情沉痛,心念一转,便说道:“书圣,画圣,都是传闻中的人物,很多事迹连我这足不出户的羽士也都晓得,特别是书圣王大人,笔墨成就之深,已经被很多读书人视作表率。”
“至于书圣,则是真正的一字令媛,曾有大族请他描画祠堂牌匾,就给了数万银两作为报酬。传闻厥后有人掠取这一副牌匾,还死伤浩繁,最后牌匾断作两截,有人发明笔墨已经渗入牌匾深处,几近透在后背,可谓是真正的入木三分。”
林间现一道人,貌如少年,清秀俊郎,怀降龙伏虎之力,压凶虎于地。
秦先羽知她顾忌,说道:“它还未消化,你让人把脏腑割出来,也能够收拢一些被它吞下的侍卫骸骨,加以厚葬。至于这头凶虎,自可食用。”
就在这时,画圣唐大人俄然眉头一挑,孔殷说道:“那位仙长安在?这世上竟有这等降龙伏虎的真正神仙,说不得唐某也要拜师学道了。”
说罢,他翻开帘子,看不到那年青羽士,心中孔殷,招来一人,说道:“仙长呢?仙长去了那边?”
那禀报的下人战战兢兢,恐怕这位能够降龙伏虎的仙长一个不忿,发挥个天雷地火。
“三位大人,内里那位年青仙长求见。”马车别传来下人禀报声音。
秦先羽把手一抬,真气外放,把世人扶起,才道:“诸位不必如此。”
史官嘲笑道:“我只记录事,名声算是甚么?”
……
这倒让秦先羽非常惊诧。
这一幅画,乃至比刚才世人亲眼所见的,还要更加梦幻一些,场景更加美好很多。
史官,书圣,画圣,他原是听苏文秀提及这三人的身份及称呼,心生敬意,故意求见,哪知堂堂龙虎真人也吃了闭门羹,至今怔怔回不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