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岩盐矿床当然是功德一桩,可具有不具有大范围开辟之代价,却又是另一回事了的,对此,赵万诚明显也已是想到了的,自不会有甚贰言可言,恭谨地应了诺以后,便即批示着众民壮们分红了十数拨,就在这黄莽山四周大肆开挖了起来。
“陈大人放心,下官自会谨慎安排,断不敢有负大人之厚望。”
朔方县,在春秋战国时,属魏,后秦并天下,置三十六郡,此城属上郡之地,汉武帝时,该设为朔方郡,至三国,天下大乱,该县被赫连勃勃所占,为大夏国所属,隋末更是被梁师都所据,直至贞观二年,方才重回中原政权手中,为夏州治所,据处所志所载,其县西南二十里处有二盐池,所出之盐色杂且多带黑斑,名戎盐,勉强可食,然毒性尤存,多用易致腹泻等症状,故已废,唯贫贱者,偶尔挖而用之。
葛铭本来对盐场一事是不太热中的,也就只是因着恩主李泰的死号令,方才抱着可有可无的态度来见陈子明,无他,概因他底子就不信赖陈子明真能找到岩盐矿床,可眼下,究竟就摆在面前,自在不得他不信了的,再一想到万一如果盐场没建在夏州,他葛铭可就没法跟李泰交代了的,心中本就焦心得很,这一见王纯竟然不顾脸面地跳出来拉人,顿时便急了,赶快跟着站了出来,满脸诚心之色地也进言了一番。
目睹陈子明一到银州便能找到岩盐矿床,绥州刺史王纯当真是眼红不已,心中也自焦心难耐,唯恐绥州落在了最后,这便不管不顾地便从旁打岔了一句道。
赵万诚等了好一阵子,也没见陈子明有所表示,自不免便犯起了嘀咕,这便摸索着问出了半截子的话来。
“陈大人真是神了,您一来,这盐也就跟着出来了,太好了,太好了!”
陈子明眼神好得很,一眼便瞧见了那锄头上鲜明挂着些亮晃晃的盐晶,紧绷着的心弦当即便是一松,赶快一挥手,大声喝令了一嗓子,自有赵万诚紧赶着应了一声,又派下去了几名民壮,接着挖了一阵以后,坑底便已暴露了亮晶晶的一多量岩盐矿床。
“陈大人,下官觉得当是先到我夏州才是,我夏州十数万百姓对您的到来但是期盼已久了的,还请您千万成全则个。”
陈子明的表情虽也是大好,不过么,却并未是以而乐昏了头,但见其摆了摆手,便以不容置疑的口气下了令。
“二位大人不必争了,先去朔方县,转头再乘舟直下绥州,此事便这么定了。”
固然心中也没甚底气,可这当口上,陈子明倒是决然不能露怯的,这便沉吟地点了点头,顺手将身上的官袍脱了下来,也不睬会周边人等的惊奇之色,就这么穿戴贴身小衣便沿着斜坡下到了坑底,伸手捏起一小撮黄泥,往嘴中塞了一点,细细地品了一下,眉头不由地便是一扬,无他,这土鲜明是咸的,固然盐味不算浓,可较着下头是有着盐矿的存在,只是另有多深,倒是不太好说之事了的。
“陈大人,您看这……”
人多天然是好办事,经一上午的折腾,到了午间,成果已是连续出来了,除了山顶上几个坑挖得较深才见岩盐外,山腰以及山脚处,都是下挖十数丈便能发明矿床,有一处乃至只挖了八丈不到,便挖到了矿床上,这等深度比之陈子明影象中的深度较着要深上了一些,不过么,也并不奇特,无他,这年代银州一带还都是富强的丛林草场,地质腐蚀的程度较低,水土流失并不算严峻,矿床的埋葬深度天然也就要深上一些了的,然,从团体来讲,对开采的影响并不算太大,固然比之茂州西盐山来讲,要难上了一些,可储量之丰,却远非西盐山能对比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