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人,请用茶。”

长孙冲非常善解人意,这一见陈子明微有踌躇,立马便从旁解释了一句道。

“可惜啊,可惜……”

“子明来了,为兄有失远迎,包涵,包涵。”

“本来是褚大人,久仰,久仰了。”

陈子明回朝年余,虽一向忙于公事,并不如何与朝中诸般人等拉干系,可凭着其过人的影象力,但消是朝臣,他都能认出来,很明显,面前这位中年人并不在朝臣之列,陈子明压根儿就不晓得其人究竟是何来源。

褚遂良年事虽大,可官位倒是不高,从六品上罢了,间隔陈子明现在的从三品实在是差得太远了些,持礼自是不得不恭,不过么,恭谨倒是恭谨了,却并不显得卑贱,言谈举止间甚或模糊透着一股自矜之意味,只是淡得令人难以发觉。

三人都是高雅之士,扳谈起来也自平和得很,说谈笑笑间,颇见随便,只是方才扳谈没几句,就见一名仆人仓促而来,贴着长孙冲的耳边轻声禀报了几句,随即便见长孙冲满脸歉意地朝着陈子明拱了拱手,满脸无法之色隧道歉了一句道。

“呵,褚大人过誉了,陈某实不敢当。”

“褚大人客气了,陈某晚生后辈耳,还须得褚大人多多提点才是。”

“如此甚好,之恒兄,请。”

“……”

褚遂良嘉奖陈子明之言不过是半真半假罢了,只是为了起个话头罢了,这一见陈子明开了口,他立马便跟着来了句尽是表表示味之言语。

“褚大人,请。”

固然都是驸马,提及来也算是有点亲戚干系,不过么,陈子明与长孙冲的交集倒是极少,一者是因长孙家的低调,二来么,也是因汝南公主与长乐公主之间的干系普通般,两边间几近就没啥来往,最多也就是年节时入宫伴驾时有过些会面罢了,可根基上就只是点头的友情罢了,加上此际心中正自犯着猜忌,陈子明也自不肯在这府门之地与长孙冲多拉呱,也就只是笑着摆手还了一礼。

“子明兄,这位便是我朝书法大师褚遂良,字登善,现任起居郎一职。”

这一见来者是长孙无忌的宗子长孙冲,陈子明也不感觉有甚奇特的,没旁的,长孙冲与他陈子明都是驸马,职位大抵相称,由其出面欢迎,本就属再普通不过之事了的。

公然!

长孙无忌体胖,十二个儿子里体型胖大者自是不在少数,唯独长孙冲例外,其人身材颀长,面如冠玉,举止高雅而又得体,话虽未几,可却有着令人如淋东风之舒爽。

褚遂良明显并不急着扯出话题,而是笑着道了声请。

“褚大人,请。”

“之恒兄客气了。”

一听褚遂良这等肉麻之言,陈子明几乎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幸亏心机本质过硬,倒也未曾有甚特别的反应,也就只是淡然地笑了笑,无所谓地应了一句道。

感遭到了陈子明的“诚意”,褚遂良脸上的笑容当即便多了几分的朴拙,也没再多事酬酢,但见其一侧身,躬身摆了动手,表示陈子明前去入坐主客之位。

这一回陈子明可就没再虚言客气了,无他,概因没有需求,身为从三品大员,褚遂良就不说了,便是长孙冲在身份职位上都不及陈子明,这会儿他如果再为了坐次题目谦让个不休,那就不是谦善而是矫情了的,以陈子明之智,自是不会去做这等偶然义的蠢事,也就只是客气了一声,便即走到了主客位背面,一撩衣袍的下摆,就此端坐了下来,一见及此,褚遂良的眼神里较着有道精芒一闪而过,可也没多言,笑着又将长孙冲让到了长官,而火线才自行在陈子明劈面的几子背面坐了下来,立马便有下人们紧着奉上了新沏的香茶,又各自鱼贯地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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