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能如此轻纵,自古以来,王子犯法与百姓同罪,更遑论这等十恶不赦之大罪,岂可因私交而废公义,老夫断不能容!”
“准了,拟旨,传朕旨意,准长孙无忌并房玄龄入魏王府宅,行问讯事件,钦此!”
与长孙无忌相反,听得太宗这般下诏,陈子明的心立马便是一沉,不过么,却也并未带到脸上来,一样是恭谨万分地奖饰了一句,只是脑筋倒是就此高速运转了起来……
“诸公明鉴,陛下伤感于晋王殿下之不幸,已是卧床多日,描述槁枯,精力委靡不振,常常自责不已,又频频忆及与文德皇后之旧情,心伤难平,此际若再有甚刺激,却恐龙体有伤,下官本也不肯赦了李承乾,可又不能坐视龙体有恙,故,不得不退而求其次,戋戋一李承乾耳,一旦废为庶人,与社稷再无关碍矣,以之换得陛下安康,又有何不成哉?”
“罪己诏一说乃是陈大人所提,房相欲知根底,还是问陈大人好了。”
陈子明等的就是萧瑀这么句话,也不给其他宰辅们颁发定见的机遇,斩钉截铁地便下了个定论。
长孙无忌与陈子明回到了尚书省,方才刚将太宗成心赦免李承乾的事儿说将出来,夙来朴直的萧瑀当即便忍不住了,蓦地一拍案牍,声色俱厉地便表白了果断反对之意。
太宗之以是会卧床不起,满是芥蒂而至,现在能得以救下李承乾之命,精气神顿时便好了几分,紧着便口述了份简朴的圣旨。
“辅机,尔等如此急地又来见朕,但是出了甚事了?”
“陛下龙体要紧,但消能无益陛下安康之事,便是功德。”
杨师道一样是个认死理的主儿,也没管长孙无忌与陈子明的脸面都雅欠都雅,摇着头便埋汰了二人一番。
“高大人,您的观点呢?”
高士廉昔日里甚少在这等宰辅们合议之际主动开口言事,可此番倒是一变态态,明白无误地表白了支撑太宗赦免李承乾之态度。
“陛下圣明,老臣遵旨。”
“好叫陛下得知,经合议,臣平分歧以为赦免李承乾一事可行,此乃陛下宽仁之表现也,臣等皆感佩在心。”
“唉……,朕也晓得此事是让卿等难堪了,下不为例也就是了,来人,拟旨。”
听得太宗呼喊,陪侍在侧的赵如海自是不敢怠慢了去,赶快恭谨地应了一声,疾步便行到了一旁的案牍处,摊开了一张空缺的明黄圣旨,提笔作记录状。
还没等太宗展开笑容,陈子明已是毫不客气地当场揭露了长孙无忌的谎话,明白表示了对此事不甚附和之态度。
这一见萧、杨两人都已被陈子明所压服,而长孙无忌又无甚反对之言,显见也是默许之态度,房玄龄心中虽是有着分歧定见,却也不幸亏此际再多说,这便将题目丢给了高士廉。
“陛下明鉴,诸般臣工对此事争议颇大,大多觉得法度不成轻废,宽仁也须有度,可一不成再也。”
“高大人这话说得好笑,戋戋一罪己诏罢了,岂可代替律法耶?此事,请恕萧某断难苟同!”
“萧大人说得是,下官也觉得此等事情可一不成再,今,李承乾既赦,厥后者皆不成再矣,若不然,朝廷法度将不存焉!”
“嗯,既如此,那就这么暂定了也好。”
“着即将前太子李承乾废为庶人,流配黔州,另,侯君集等涉案诸逆贼之措置,皆按部议行之,宜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