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陈子明有令,本来侍立在侧的铁炫自是不敢稍有怠慢,紧着应了一声,仓促便行出了房去,未几会,便与陈锋一道陪着一名绿袍官员又从屏风处转了返来。
陈子明并未多言酬酢,一摆手,表示郑元栋不必多礼以后,紧着便转入了正题。
一听陈子明如此问法,杨明全浑身的寒毛当即便全都倒竖了起来,没旁的,真如果让郑元栋的控告落实了去,他杨明全只要死路一条,到了这等时分,杨明全也只能是将恶棍耍到了底,不但不认罪,反倒是猛咬了郑元栋一口,明显是盘算主张要将水完整混淆了去。
“大人,您这是……”
“好一个句句是实!本官最后再给你一次机遇,说罢,去岁的征税究竟是如何回事,嗯?”
“啊,你……”
“回大人的话,依律,我御史台驻各州之分支只要监督之责,确无干与处所政务之权,杨大人既是不肯对扬州刺使府之政令上本言事,下官也自无可何如,事遂告一段落,只是下官心中之不安还是,遂决意暗访此事,一查之下,这才惊觉此案黑幕重重,秋后疏浚河道事件虽有行动,然不过只是征召民壮于淤塞之城中河道处疏浚了一番,堤坝之制作也就只修了两处石坝,其他各处还是是土坝罢了,至于所谓的运河河道疏浚以及堤坝加固底子不见影踪,而隋炀帝陵之所谓补葺不过只是建了个新石牌坊,一座古刹,其他陵内修建未变,只重新油漆了一番了事,据测算,几处工程之总造价不到六十万贯,而两次捐派所得不下两百万贯,二者相差不成谓不差异,下官惊慌不已,再次行文禀明杨大人,要求对诸般工程行督查之权,却未曾想杨大人再次采纳了下官的发起,怒斥下官无事生非,有扰乱处所吏治之嫌,下官人微言轻,纵使明知此中大有不当,却也只能就此作了罢。”
“回大人的话,去岁夏收以后,刺使府俄然下了道公文,言称城中各处河道淤积,为防患已然故,须得尽快疏浚,故,原定豁免之赋税还是例以捐之名义征收,所得将尽皆用于河道事件,预定将于秋收动手诸般事件,下官对州府此举虽有所不解,然,念及城中诸河道确有淤积之现场,若能尽早疏浚,自是功德一桩,也自不觉得意,却不料秋收后,州府竟再次下了公文,又言预算之捐派不敷以完成河道疏浚事件,着还是例征收田赋,另,又言称奉旨补葺隋炀帝陵,着各地加捐两成,下官觉得此令殊为不当,故行文上呈杨大人,要求御史台出面干与此事,然,杨大人怫然不准,下官也自无可何如。”
“大人明鉴,据下官所知,郑元栋所言尽皆是子虚乌有之事,其与李使君有旧怨,这是在行借刀杀人之计,如此妄言诬告处所大员,实是罪不容恕!”
郑元栋朝着陈子明深深一躬,紧着又是一番长篇大论,话虽是说得稍显啰嗦了些,可事由倒是解释得非常清楚了的。
这一见杨明全如此作态,陈子明自不免有些个又好气又好笑,可也懒得跟其多计算,也就只是不咸不淡地从旁打岔了一句道。
“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郑大人既是敢这般说法,想必是有所根据的,那就请拿出来罢,本官自会有公断。”
御史台派驻各州行监督事件乃是陈子明的政体鼎新体系中相称首要的一环,自是不容有所差池,现在,杨明全之所作所为已然触及到了陈子明的逆鳞之地点,于此等景象下,陈子明自是不成能轻饶了杨明全,不过么,在案情未审明前,陈子明心中虽有杀意,却并未就此雷霆大怒将起来,而是不紧不慢地往下接着细究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