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难无疑是明摆着的,但这却难不倒有备而来的唐军山地营官兵们,悄无声气地靠近到两座对峙的山崖处以后,仅仅只是几个简朴的手势,整支山地营近三百人就这么温馨地停在了原地,旋即便有几名身背着绳索的黑衣兵士排众而出,无声无息地别离靠上了两座山崖,仅仅只借助山崖上的一些纤细皱褶以及少量的灌木,就这么游动着往山崖上攀登了上去,半个时候过后,两处山崖几近同时有几条绳索沿着峻峭的山崖垂了下来,期间,除了偶尔有几声纤细的摩擦声以外,再无甚大的动静。
寅时四刻,夜已是深极,不说那些个偷懒的守军将士皆已在各避风处睡得个苦涩非常,就连因打赌输了而不得不值夜的守军也已是昏昏欲睡,而此时又还没到换岗之时,全部关墙上的保卫可谓是已松弛到了顶点,就在此时,山崖上俄然响起了两声布谷鸟的低鸣,于这等深夜之际,自不免颇显高耸,但却并未引发守军官兵们的重视,毕竟布谷鸟乃常见鸟类,漫衍极广,于朝鲜半岛上到处可见,偶尔有夜啼也自不敷为奇。
元宵方才刚过,天还是冷得紧,特别是到了夜间,更是北风砭骨,在这等时分摊上守夜的差使,明显就是在享福,哪怕上峰宣称唐新联军随时能够赶到,特地加派了双岗双哨,三令五申要求值守将士严加防备,可架不住天寒地冻,愁送台关卡上的值守尖兵们大多都只是虚应其事,除了个别打赌输了的不利蛋不得不餐风露宿以外,绝大多数尖兵都躲在了避风的城门楼等处,所谓的防备森严天然不过只是个笑话罢了,对此,关卡守将虽心知肚明,却也没如何在乎,没旁的,据新罗境内的探子回报,唐新联军不过才刚分开金城罢了,真要行军赶到愁送台,就算统统顺利,少说也还得近半个月的时候,当真没需求过分严峻的。
王礼航的将令方才一下,自有一名传令兵紧着从怀中取出了一枚礼花炮仗,用火折子扑灭了引信,旋即便听一声锐啸响起中,一燃烧光冲天而起,在半空中炸出了朵灿艳非常的礼花。
愁送台乃是百济面对新罗的第一道防地,坚毅与险要自是不消说之事——望门峡虽说是峡谷,可实在大多数地段两旁都只是缓坡罢了,唯独愁送台地点之处却有着两座高数十丈的峻峭山岳,如同一扇大门般地锁死新罗与百济之间的通路,愁送台关卡就修建在这两座峻峭山岳之间,城高十丈,皆以青石垒成,关前阵势狭小,最多只能容得下千余人马之摆列,而关中驻有精锐守军一千余,兵力虽不甚多,可依仗着阵势之利,足可挡得住十数万雄师的轮番进犯,绝对算得上天险之关!
“敌袭,敌袭!”
何奇隆部下这支骑军为数只要三千,乃是苏定方部下独一的一支骑军,这并非山东缺马,也不是山东府军不善骑射,底子的启事在于山东府军此番乃是走海路进抵新罗的,运力有限的环境下,为了包管兵力之充沛,也就只能带三千精锐马队前来,其中另有一半人是单身而来的,连马匹都是由新罗方面供应的浅显战马,但这并不影响这支骑军的勇悍,这不,跟着何奇隆一声令下,三千铁骑齐齐呼喝起了战号,有若铁流般地便涌进了峡谷当中,一起狂飙地向愁送台关城冲了畴昔……
“布谷,布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