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见陈子明如此干脆地便领了命,苏定方当即便乐了,站将起来,重重地拍了陈子明的肩头一把,故作奥秘状地便许了个诺。
契苾何力都已将话说到了这么个份上,陈子明纵使有着各式的推委来由,也自不好再搬将出来了,没旁的,此乃大帅下的号令,压根儿就容不得他陈子明说不去的,再多啰唣,不过是徒增笑料罢了,又何必自讨败兴,倒不如干脆利落地承诺下来也罢,起码面子上也都雅一些不是?
不好,这回怕是又要被苏老不修的给卖了!
“诺!”
相较于苏定方的吃人不吐骨头,契苾何力较着要实诚了很多,客气地还了礼不说,还好言好语地跟陈子明酬酢了几句。
这都被苏定方坑了如此多次了,陈子明哪会信赖其真能有啥好礼品的,也自懒很多啰唣,恭谨地谢了一声,便即提出了请辞。
“陈都尉,事情是如许的,据探马回报,吐谷浑流英王慕容明博与慕容燕残部总计两千余众,啸聚在甘子泉一带,节制了我军进击且末门路上的独一大型水源补给处,若不能一战而破敌,实难向前追击伏允老儿,故而,某特向大帅请命,但愿陈都尉能与本将一道出征,以破此獠。”
“嗯,去罢,你只要一个时候的筹办时候,巳时正牌反击,不得有误!”
“子明啊,本将如果没记错,战前你但是赋了几句歪诗,啊,对了,宜将剩勇追穷寇,不成沽名学霸王,嗯,就是这两句,虽说有些狗屁不通,可事理么,还是说到了点边,现在伏允老儿率残部退守且末,我雄师远隔柴达木盆地,欲追也难,唯有以小部精锐强渡戈壁,方可尽全功,你小子的机遇来了,大帅有令,着尔率逻骑营旧部服从契苾将军调遣,克期拿下且末,全歼吐谷浑残部,不得有误!”
“末将愿为将军效力。”
固然明晓得此番被召见决然没啥功德,可身为部属,礼数上倒是不能有半点的闪失,若不然,一个“鄙视下属”的大帽子扣将下来,绝对够陈子明喝上一壶的了,正因为此,哪怕内心头直犯嘀咕,可陈子明还是打叠起精力,紧赶着抢上了前去,恭谨地施礼问了安。
陈子明倒是持礼甚恭,可苏定方却并未回礼,而是哈哈大笑地便调侃了陈子明一番。
“哈,好小子,公然有种!此战若胜,本将但是筹办好了一桩奥秘大礼,你小子就等着乐好了。”
一听苏定方将毛爷爷的两句名言说得一钱不值,陈子明的嘴角忍不住便是一抽,很有种想要骂娘的打动,只是想归想,做了,明显是不能这么做了去,若不然,可就是寿星公吊颈嫌命长了,当然了,陈子明也没理睬苏定方这等较着是假传圣旨的号令,他才不信李靖那等军中大佬会没事惦记取本身这么个微末小军官的。
契苾何力是个实诚人,并未让陈子明多等,便已是言语客气地将此番令陈子明出征的黑幕道了出来。
“有劳契苾将军挂念了,末将实不敢当。”
戈壁滩上急行军实在是件很令人有趣之事,目力所及,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石头,要不就是黄沙,偶尔有丁点的绿色,那可就是值得好生乐呵上半天的功德了的,环境艰苦也就罢了,更烦的是日头极艳,这等无遮无挡地策马疾走,汗水和着灰尘,很快便将人满身弄得浑浊不堪,到处都是黏糊糊地,难受得令人犯恶,饶是陈子明也算是有点资格的军中战将了,三天的行军下来,还是很难适应这等艰苦,只是又不能当着诸多部下的面掉了链子,只能是苦苦地支撑着,至于内心头么,早不知将苏定方的祖宗问候过多少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