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明方才刚呈现在府门处,还没等他走下台阶,就见那名中年文士已是客气地上前一步,拱手行了个礼,温声细语地自报了家门。
“陈都尉莫要曲解,苏某所言皆出自肺腑,若能得见汝南公主下嫁陈都尉,实苏某喜闻乐见之事也,哦,帮衬着谈天,苏某几乎忘了闲事,此处有请柬一封,还请陈都尉拨冗一行可好?”
在不明白苏昭的来意前,陈子明也自不肯多言,除了客气话语外,倒是一个字都不肯多说。
苏昭虽是久闻陈子明的名声,可实在也真未曾见过陈子明的面,本觉得似陈子明这等绝世勇将级别的人物,应是粗暴之辈才对,却未曾想陈子明举止彬彬有礼,更兼仪表堂堂,完整就是一乱世佳公子之形象,心中自是大奇,不过么,却并未带到脸上来,而是笑着道歉了一番。
“说来也是,若非陈都尉如此超卓,又怎能够令汝南公主倾慕若此,倒是苏某自发得是了些。”
“那就好,时候不早了,苏某便先告别了,陈都尉请留步。”
固然不甘心,可陈子明还是闷闷地哼了一声,一边揉着双眼,一边懒惰地从床榻上坐了起来,顺手接过了芳儿递到了面前的那张名刺,只扫了一眼,眉头不由地便是一皱,此无他,概因那上头写着的是崇文馆学士苏昭,陈子明压根儿就不认得此人,也未曾传闻过此人,自是搞不懂这家伙跑来自家府上到底是甚企图来着。
仅仅只几句话的扳谈,并无甚本色性的内容,可陈子明却灵敏地认识到面前这位看似儒雅的中年文士明显不是个好打交道的主儿,就算跟其在门口处虚与委蛇再久,怕也难从其口中探出一星半点的有效动静,既如此,还不如干脆请其入内详谈为好,一念及此,陈子明自是懒得再多啰唣,也就只是笑着摆了动手,非常客气地收回了聘请。
汝南公主乃是陈子明心中最不成冒犯之禁地,这一听苏昭如此公开地乱议,陈子明的神采立马便是一沉,不甚客气地便提示了苏昭一句道。
“不必了,芳儿,先去打盆水来。”
哪怕苏昭已是开了头炮,可陈子明却还是不筹算接话,仅仅只是温文尔雅地笑了笑了事,没旁的,面对着苏昭这等心机深沉之辈,多言只会多错,既如此,倒不如让他本身将来意道出来的好。
苏昭涓滴不介怀陈子明的冷酷态度,笑着解释了几句以后,俄然间像是才刚想起了闲事普通,道歉了一句以后,便即从广大的衣袖里取出了封请柬,非常客气地双手捧着,隔着几子递到了陈子明的面前。
“陈都尉包涵,苏某讲错了,然,此事在宫中实在早已不是奥妙,此番陈都尉受人连累,汝南公主四下托人关说,足可见对都尉用情颇深啊,也难怪,似都尉这等大才,也唯有汝南公主这等奇女子方可适配也,若能得见此事成全,苏某觉得当是功德一桩么。”
苏昭此来实在就一个目标,那便是亲眼看看陈子明到底值不值得拉拢,现在么,既已得出了必定的结论,他也就不想再多担搁了,毕竟开筹马的事儿乃是太子的权力,苏昭天然不会去干这等僭越之蠢事,故而一听陈子明已给出了承诺,立马便起了身,笑容满面地就此告别而去了……
“鄙人陈曦,让苏学士久候了,包涵,包涵。”
“好。”
巳时正牌,日头早升得老高了,可陈子明却还在床榻上赖着,没旁的,昨夜确切是喝高了——送汝南公主回宫以后,陈子明便去了“新欣商号”,成果么,毫无不测埠被众兄弟们拽着便是一通子猛灌,饶是陈子明酒量过人,也架不住十几条豪杰的轮番上阵,到了末端,虽说将众弟兄们全都撂倒了,可陈子明本身也一样壮烈了,勉强对峙着回到了家,连梳洗都来不及,便一头栽倒在床榻上,一睡便死沉非常,怕是天塌了下来,也难将陈子明从熟睡中唤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