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南青面上变了变,随即似是想到了甚么,便叮咛道:“不准私行脱手伤害百姓。”
他如何看不出来,官府这是被鸿帮反将了一军。
但他全数产业也不到三万两银子,即使扔得再精打细算,也毕竟撑不了多久,眼看就要在弹指间令媛散尽。
却见稀有千百姓自山下簇拥上来,个个高举着棍棒锨叉,群情激奋,一起上灰尘飞扬,空中震颤,纵有保卫官兵亦不敢上前禁止。
见沈度出来,世人都是大惊,只不过武南青等官兵是又惊又怒,陈公明等人倒是又惊又喜。
武南青盯着陈公明,神采直如乌云普通阴沉,但他一看那骚动不已群情激奋的西陵百姓,稍事沉吟,毕竟还是收敛了神采。
说着,沈度便手臂一挥,寒光明灭,中骁剑直指武南青。
都是混在人群当中,也不怕被当场指出,由此骂声便愈发清脆,愈收回色,一众官兵听了,神采都是如同吃了苍蝇般丢脸。
这等景象,武南青心知不能承认,但也不肯让这群百姓上山来抢赋税,当即便将这鸿帮恨得牙痒痒。
沈度点了点头,行至官兵群民之间,面朝武南青,一指四周的诸多尸身,道:“武校尉还真是朱紫多忘事,我鸿帮连同全部青石县来了这很多豪侠懦夫为民请命,谁料州兵说杀就杀了,余下十八人,若非俱是武功高强,恐怕也都要成为校尉大人的刀下亡魂了!”
这话说出来,那数千百姓当中,顿时又是一阵愤懑,骂骂咧咧。
沈度身处官兵重围当中,目睹一众官兵捡尽了银子,动乱渐息,又听得内里百姓们的动静,当即说道:“各位谨慎,我且出去一助公明。”
这时沈度又一抽中骁剑,神采冷峻,说道:“方才为了送我出来,又死了六位弟兄,眼下只剩十一人被围在群兵当中!”
“若武校尉真的如此狠绝,当着众百姓的面围杀了我那十一名兄弟,即使鄙人武功寒微不值一提,也只能跟大人请教一番了!”
“狗官当至心黑!”
话未说完,陈公明便作出一脸惊奇之色,打断说道:“那将军的意义是让百姓们白手而归了?”
就在这时,那重重官兵之间一阵耸动,旋即一个蓝色身影倏但是出,腰间挎剑,恰是沈度不错。
陈公明朝那另有些混乱的群兵包抄之所看了看,神采稍闪,随即说道:“我鸿帮妙手上五龙山杀贼,怎地却被州兵围了起来,莫非将军筹算连我等鸿帮之人也一并杀了?”
就在沈度即将重回贫困之时,一阵鼎沸震天的鼓噪之声蓦地传来,立时轰动全场,连那些正在抢银子的官兵都不由一愣。
“是啊,竟然杀得只剩下十八人,当真暴虐!”
“讨赋税!”
“这兵比恶匪还要可爱!该死戴个绿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