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琪言至此处,只见永坚禅师突睁双目,两道寒光自中射出,直射向詹琪。百知子与詹琪俱是一愣,只听永坚禅师言道,“老衲此番恰是自莆田下院而来,此中原因却与这江湖乱象似有关联。”
公长朋听得此言,仓猝辩白道,“贤母女仙去之信倒是帮内弟子动静有误,待得本座返回直沽寨,自会从严治处,然本日之事,我倒是偶然之失,只缘那驱兽真人顾自不言不语,不易开口又是出言不逊,是以才被我一怒之下击毙。”
詹琪随即行至榻前,将驱兽真人尸身翻转过来,亦是不顾血污,将粉饰与后颈之发扒开,鲜明可见一乱字刻于其处。詹琪转头望向百知子,世人亦是堆积于榻前,唯有百知子见状深深望了一眼詹琪,并不言语。
世人见状,亦只默不言语,唯有于妙儿心直口快,但见詹琪如此不忿,口中倒是不能抱怨,遂即开言道,“公长叔叔,您老此为何意,先是向我操琴误传我母女二人不在人间,今又失手打死这冒充詹琪哥哥父亲之人,您到底意欲何为。”
堤头垂柳艳阳风,卿底何意,柔燕倚飞琼。缤纷花语雾如蒸,此去消息辞碧空。前路无如尽倥偬,冰清玉壶,似诉与卿知。仗剑江湖破魑魅,闲来信步山溪中。詹琪将此写于绢帕之上,交于于妙儿,两人恰是又一番绵绵情话。
自驱兽真人运营此处,仆人原就不众,独一十六七人,此中伙夫洒扫又去了七八人,是以供驱兽真人奔走的冷月轩帮众仅是三四人,这只缘冷月轩本欲不动声色,只以此处做了汇集讯息之所。
万一点言道,“妙儿能得此佳婿,我伉俪亦是老怀可慰,然此番你去天南,我返回药王谷,自是又要天各一方,你且留意那詹琪安危,此子虽是资质聪慧,然竟是经历尚浅。”百知子闻言,哈哈一笑,“你这岳母倒是对詹琪体贴的紧。”二人说谈笑笑,不觉之间,已是别离之际。
只得见公长朋口中似想辩白,然亦是哑口无言。“事已至此,驱兽真人万无复活之理,猜想公长兄亦是偶然为之,目下自是该当将此地之事善后,目睹重阳之期已是不远。”百知子虽是心内懊丧,口中却亦无可分辩。
百知子从旁拦道,“妙儿不成无礼,事已至此,自家人切不成乱了阵脚,方今之计,不如商定如何措置此处善后,以我之见,还是先肯定这驱兽真人身份为要。”
须知红色大门本就用于王公大臣之宅第,且那铜钉之数暗合诸侯府邸建制,如再增上三十二枚铜钉倒是天**苑了。詹琪遍阅群书,此中关窍自是晓得,心下只道难不成这武圣钟恼人祖上亦有授爵之人。
非只一日,二人已入天南地界,那武圣府在本地自是极有威名,是以二人并未担搁太久光阴,亦即到达武圣府。远了望去,这武圣府较之擎天府有过之而无不及。两扇红漆大门油光锃亮,每扇大门之上竟然钉了七七四十九枚铜钉。
“悉达多顿悟传留之醍醐灌顶既始自此,后遇燃灯古佛,他以五体投地之势蒲伏于污渍泥沼之上,燃灯古佛踏行而过,如此成绩释迦牟尼佛。及至东汉一朝,明帝在位,梦遇丈二金刚,自此于朝堂以内鼓吹佛法。”詹琪言之此处,不由又是望向永坚禅师。永坚禅师却已微阖双目,不言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