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如果这件事就这么畴昔,过段时候邢太太再叫人来提亲,你是如何想的?”陈明生又问道。
顿了顿,他眯了眯眼睛:“邢家固然家世高些,但你作为我的外甥孙女,也不比他们低多少;更何况,他们家是续娶,要求低些也普通。进了邢家的门,以你的本领我和对你的看重,你的日子不会难过。邢家人丁简朴,邢太太和邢家女人跟你也相处得挺好。并且……”他满含深意地看了苏玉畹一眼,“邢公子也见过你吧?邢太太叫人来探口风,不会没有收罗邢公子的意义。现在邢公子去歙县听讲学去了,过几日他返来一恳求,邢太太重提此事,也很普通。以是,你不要因为邢太太窜改主张,一时气恼,就忙着回绝这门婚事。好好想一想,再给我个答复也不迟。”
他抚了抚胡子,对苏玉畹道:“镇北候是三皇子一派的人,邢家不肯意直接跟他对上,临时避其锋芒,也是常理,这个你能了解吧?”
苏玉畹看向他,微微一笑:“齐大非偶。”
苏玉畹点点头:“天然。邢太太有丈夫和儿子的出息要顾,身后另有一大师子人,她顾虑这些也是该当。”
她们这些官宦人家的夫人,把面子看得比甚么都重。一个好的名声,就能让儿孙们受人尊敬,而不是被人嘲笑;也能让女儿、孙女们嫁一个好人家。这是安出身间的底子,偶然候,比性命都首要。
想清楚这些,她看向苏玉畹的目光就带上怜悯:这丫头,婚事如何这么不顺呢?先是订了李家,后被李家退亲;接着她被颜安澜看上,偏她又不肯意嫁进朱门;现在好不轻易来了个邢家,眼看着就要提亲了,偏又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唉,还真是功德多磨。
如果没有邢太太本日的畏缩,或许她就同意了这门婚事。可现在……
苏玉畹抬起眼,讽刺地笑了笑:“不过是感觉我抛头露面,招引了别的男人,并且,招惹的还是邢知府不大情愿面对的镇北候。”
虽说他们很希冀苏玉畹能承诺颜安澜的提亲,但如果她真不肯意,或颜安澜此时已没有了那份心机,那么,邢家的这门婚事,真是苏玉畹求都求不来的好亲了。没见着城里这么多有头有脑的蜜斯,都眼巴巴地看着邢太太吗?偏苏玉畹对于邢家窜改主张,仿佛非常地无所谓。
前段时候苏玉畹即便打理买卖,也很少亲身去跟人谈买卖,都是她部下的掌柜、管事去做,再加上苏世昌和苏世盛两兄弟,苏玉畹的做法倒跟那些当家太太并没有多少出入。实在现在她仍如此,即便是卖茶园,也是黄管事去谈,就算是过契,她也没有露面,面是躲在茶馆里悄悄把户给过了。
偏这些还真不是她的错。她又没有主动去招惹镇北候,到了休宁根基上连门都不出,不得不出门时,也是戴着帷帽,连脸都没露过,就这么的还惹来了这么一件事,只能说她婚事不顺,过分不利。
见苏玉畹答复得干脆,并且这类时候还能笑得出来,陈明生和陈老太太不但没有欢乐,反而皱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