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世昌的心性,苏玉畹还是清楚的。她这个弟弟,毫不是心狠手辣无情无义的人,心肠还是挺好的。刚才气说那话,也是苏长亭做得过分份,逼得诚恳人都忍不住要发狠。
松萝山上的茶园卖了,这没甚么,但以马掌柜的老谋深算,不会不担忧她手上的炒茶秘方被镇北候盯上。此时来问一问,也是应当。
“没事。”马掌柜摆摆手,笑道,“前一阵有点咳嗽,早晨睡不好,就瘦下来了。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人家都说,令媛难买老来瘦,瘦一些也是好的。”
“雷利程……”马掌柜深思半晌,转头看苏玉畹,“你筹算把他培养成大掌柜?”
苏世昌听到姐姐如许问话,感觉有些惊奇:“这件事,姐姐你决定就好了。”
“那倒是。”苏玉畹点点头。
“呃,咱俩还是别相互吹嘘了。如果刚才这话被人闻声,可要笑掉大牙了。”苏玉畹饶是一贯淡定,也被马掌柜夸得脸红起来,从速转移话题,“我把此次去休宁的事跟你说一说。”
苏玉畹神采顿时一红。
“咳……这不过是你的猜想罢了,无根无据的。”苏玉畹用她那双标致的大眼睛朝马掌柜翻了个白眼。
看来,得尽快找一个能代替马掌柜的人了。
她内心虽做了筹算,但这类设法可不想让马掌柜晓得,免得寒了他的心。
苏世昌睁大了眼睛,好半天赋应了一声:“哦。”
“马掌柜如何瘦了?是不是太累了?”苏玉畹迎了他出去,担忧地问道。
他笑道:“你就别拿话安抚我了,我本身的身材本身晓得。我也不是让你顿时找小我来接我这一摊子事,只是挑几个备选,好好察看察看,忠心、才气缺一不成。过两年等我真不能担重担了,再让他顺势接我的活儿。不然到时候你要出阁,偏我身子骨又不可了,两人一撤手,三少爷可不得抓瞎吗?”
苏玉畹惊诧地看着苏世昌,好久说不出话来。
“颜公子既在休宁,纳妾一事你就不消担忧了,他是不管如何不会让镇北候异想天开,打那不着调的主张的,你大可放心。”马掌柜恐怕苏玉畹还担忧纳妾的事,出言安抚了一句。
“在这些掌柜、管事里,就属他另有几分无能,你帮看着些。”苏玉畹道。
她回到徽州府后,实在是一点也不担忧镇北候会再来招惹她的。跟苏世昌说是邢知府和陈明生的庇护,但内心深处跟马掌柜想的一样,颜安澜不会眼睁睁看着镇北候冲犯她的。
“嗯,你晓得就好。”
可这笑容还没到脸上,就见姐姐正了正神采,严厉道:“不过你听好了,别人害了我们,对不起我们,我们才气脱手,并且这手腕使到甚么程度,也由对方做的事而定;如果别人不害我们,我们千万别有害人之心。你可听明白没有?”
不得不说,苏玉畹这话让马掌柜听了非常舒畅。
马掌柜点了点头:“行。这小子有几分胆魄,能担起得大事。我们这里的茶园……”他皱了皱眉,“也不知到头来能不能留在手里。”
苏玉畹一笑:“人挪活,树挪死。我对于茶园也没有执念,连松萝山上祖上传来的茶园都卖了,这里的茶园,当初买它们时也不过是筹算赚上一笔银子罢了。能留当然好,留不得,就卖掉。只要代价够高,我就卖。”
她毕竟是女子,并且身为当家人,需求做的是决策,不成能不时去盯着上面人做事;苏世昌和苏世盛固然能够下去,但他们毕竟年纪小,没有经历,轻易被上面人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