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也不可,那就算了。”五姑太太沉下脸来,说完站了起来,抬脚欲走。
公然,老太太的眉毛一蹙,明显本来是没想到这一点。
五姑太太见如何说这婆媳俩都不松口,晓得再如许死缠下去,唯有把干系弄僵。到时候即便傅容嫁给陈卓朗做了妻妾,傅家仍然不能从陈家获得助力,倒不如退一步,缓缓图之。
偏五姑太太不依不饶的,还想让她女儿嫁给陈卓朗作正妻!
陈老太太道:“我家朗哥儿下水池救人,也是善举。嫂溺叔援,事急从权。你就算拿这事到族里去说,我们家也没有甚么可丢脸的处所。以是,我劝你见好就收罢,我这三媳妇能同意你家容姐儿进门作妾,已是菩萨心肠。你要再不知好歹,也别怪我不念亲戚情分。再者,朗哥儿尽力读书,今后是要靠功名搏取出息的,娶个家世高的媳妇,才气获得一份助力。我们岂能因你家的这点算计,毁了他的出息?要不你就看好你女儿,待朗哥儿娶了正妻后再抬她进门;要不就拿五十两银子走人。你本身选罢。你如果挑选后者,拿了银子,就不成再胡说八道,不然,我毫不轻饶。”
她想起大奶奶金氏进门后,对大太太并无多少恭敬。大太太顾忌她的娘家,也不敢拿出婆婆的款来给她立端方;再想想本身娶官家儿媳妇的地步,内心就不舒坦起来。
威胁的话,她早已说过,此时也不想一而再再而三地说。她晓得,这场构和,就看谁能沉得住气,豁得出去。她家家道穷寒,并不是甚么望门大户,能把女儿送来作妾,就不在乎名声。而陈家分歧,既要顾及陈老太爷的官声,又要顾及后宅的闺誉,不然陈家的后代就难以嫁娶到好人家。赤脚不怕穿鞋的,大不了她把女儿领回家去,择个小流派人家嫁了。
“不可。”三太太决然回绝。
三太太又抹开了眼泪:“可还没娶妻呢,屋里就有了这么一个妾。有哪个好人家情愿把女儿嫁到咱家来?”
她怕陈老太太为了陈老太爷,向五姑太太让步,又道:“娘,您别怕她闹。她能送女儿来给大少爷作妾,便是个想要攀附贵权的。我们只要态度倔强,威胁说她要再闹就叫人寻她丈夫、兄弟的倒霉,她是决计不敢闹起来的。这类人,你越给她脸,她越是得寸进尺;你一倔强,她就怂了。”
三太太即便是商户出身的内宅妇人,也很明白这一点。
婆媳两人达成和谈,陈老太太便让人把五姑太太叫了出去,把这个决定奉告了她。
五姑太太嘴角一勾,暴露个得逞的笑容,愣住脚步,转过身来,望向陈老太太:“老太太另有甚么叮咛?”
这下好了,大少爷纳的妾,却跑到她儿子屋里来了。
她想让儿子娶个官家蜜斯,屋里连个通房丫环都不敢给,就唯恐那些人嫌弃她儿子。这会子还未娶正妻就有了妾,谁还情愿跟她家攀亲?
“行,就这么办吧。我来跟她说。”陈老太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