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么？”郑善没想到黄怀安竟然要赶他走，不敢置信地看着黄怀安。
郑善脚下倒是涓滴未停，直接走出了门去。
郑善被黄怀安这一巴掌打懵了。
“你……”这一回轮到黄怀安气结。
“老爷，要不要……”黄怀安的侍从赶紧指着郑善的背影道。
他也想用跟叶嘉茶庄的茶品格一样的霉茶来做引子，但好茶谁会留到发霉还没卖完呢？松萝茶本就紧俏，代价也高。放到变成陈茶时，店家就从速打折发卖了，谁还敢砸在手里？这从茶园里买出去的代价也不低呢。再说，从他想出这个别例到行事，也不过几天的时候。这么短的时候里，想要找到发霉的茶叶，还不让人晓得这茶是他要的，何其艰巨？并且如果明天不是苏玉畹亲身过来，又有何忠、沈元嘉等人相帮，就是赖都要把这些茶叶赖到叶嘉茶庄身上，岂能容她如此轻松地脱身？
黄怀安那真是口瞪口呆。
郑善正在前面小院里算账呢，被黄怀安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随即他放下算盘，一掀衣摆跪了下去：“店主，小人也是一片美意，想把那叶嘉茶庄的名声搞臭，把他们挤垮，这条街的茶买卖就归我们一家了。没想到……”他抹了一把挤出来的眼泪，苦着一张脸持续道，“没想到同知大人的管家会帮他们，不然就算那苏家小娘们口灿莲花，把黑的说成白的，我也要叫她惹得一身骚，把茶庄的名声搞坏，让她的买卖一落千丈。”说到前面，他已是声音恨恨。
此时的郑善脚下走得缓慢，并且走得非常果断，连头都没有回一下，因为他笃定黄怀安必然会派人来把他哄归去的。徽州这处所人杰地灵，即便行商，也很多是读书人。他们最讲究品德与名声。一旦名声坏了，别人都不肯意跟他做买卖。
可别忘了，梁上另有蔺智在盯着呢。
“是，是，小人这就去。”黄怀安真是迫不及待要去问问郑善这个坑货，为何要谗谄于他。他虽内心看不上郑善，可为了膈应苏玉畹和马掌柜，这段时候他在面上对郑善也算得非常照顾有加。可没想到这个小人竟然反过来坑本身。
他真没想到这事真是郑善干的。
“哼，晾我几天莫非我就怕了吗？这时候不请，过几日爷可就没那么好请归去了。”贰内心冷哼着，背动手往街口走，筹办雇辆骡车回家去。
“这事莫非不跟店主对苏家茶园使的手腕同出一辙吗？我这做得还非常隐密，即便苏家民气里猜到，也拿不出证据。不、不像……”他看了黄怀安一眼，没敢说下去。
“如何不打你？谁叫你擅作主张的？这茶庄里你是店主还是我是店主？”黄怀安吼怒道，“这事如果被人晓得，鼓吹出去，我黄怀安还要不要做人？在商行里又如何安身？”
再者，这郑善的才气也很让人绝望。他曾是叶嘉茶庄的大掌柜，叶嘉茶庄里的茶叶品格如何，他又岂会不晓得？可仓猝之下，他叫人买来的发霉的茶叶品格如此之差，让人一看就看得出二者之间的辨别，这不是蠢到家了么？
“店主放心，这件事，小人做的神不知鬼不觉，便是连阿谁肇事的人也不晓得谁是背后教唆者。”郑善又一脸对劲隧道，“这事是小人亲身办的，选了天要黑不黑的时候，还易了容遮了面，便是连身高小人都做了粉饰，穿了下雨天赋穿的木屐，上面用布包了不让它响，再把长衫下襟放长，显得身量极高。说话的时候小人也特地变了声音。就算把小人拉到肇事人面前，他也认不得那晚给他银子和茶的是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