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但是……”侍卫结巴了一下,仿佛有话说不出口,而他退出去没多久,又有人来了,觉禅氏转头看,胤禩喘着粗气站在了面前。
“你来做甚么呢?”良妃清理好了容若的宅兆,从食盒里将祭品一一供上,但东西非常简朴,清酒一壶,玉瓷杯一对,再无其他。她扑灭了香束祭告六合神灵,哈腰要请入香炉时,胤禩从边上窜过来,伸手要拦住她,口中问:“纳兰容若到底是……”
觉禅氏安然上了香,跪坐在蒲团之上,斟了两杯酒,这一对杯子中,本来有一半是给她的,固然纳兰容若的宅兆不是孤零零的一小我,可她完整疏忽了容若嫡妻卢氏的存在,悄悄地饮下杯中酒,伸手摸摸抚过容若的名字,几十年畴昔了,容若的名字已经淡了,她想了想,咬破了本身的手指,用血去染红容若的名字。
胤禩粗重地喘气着,现在天气已亮,风雪没有刚才那般狰狞,但雪粒子还异化在风中,星星点点扑在他脸上,冰冷的雪水熔化后顺着脸颊滑落,那一阵阵寒意只往内心钻,才让他得以半晌复苏。
良妃安温馨静地来,又安温馨静地分开,固然侍卫们都不明白天子到底为甚么派他们这趟差事,可看到良妃用血去染纳兰容若的名字时,合着之前传过的谎言,都悄悄想,该是天子来让良妃与纳兰大人死别。
做这统统时,远处的侍卫看得清清楚楚,良妃娘娘笑得那么高兴,她五十好几了,却掩不住年青时倾国倾城的面貌,风雪中孱羸的女子,美得让他们感觉不成思议。
觉禅氏跪坐在容若的坟边,用净水冲刷了灰尘落叶,正用手巾一点点擦拭他的墓碑,外头俄然一阵躁动,她闻声八阿哥的呼声,另有一个侍卫跑来讲:“良妃娘娘,八阿哥来了。”
岚琪仿佛在梦里听到惊叫声,但惊醒后坐起来,外头轻悄悄的没任何动静,她傻傻地发了好久的呆,想着梦里觉禅氏恍惚的面庞,终究有人点着蜡烛出去,环春披着棉衣翻开了帐子,奉告她:“主子,良妃娘娘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