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确切是个不幸人。”施夷光接道。
原是一个年过三十的胖妇人,身着褚色麻衣,站在施家院子外头,叉着腰看着院子内里的郑旦,气势汹汹。
郑旦有些羞赧地笑了笑,看着施夷光道:“我们西村内里的女子,阿谁敢在你面前称美的。岂不是脸皮厚?”
施夷光放动手里的锯子,跟着站起了身子,对施母道:“华儿呢,我们都走了,待会儿他醒了如何办?”
施母亦是看着她,眼睛里体贴又奇特。
施冰儿摇点头:“还是那模样,真是愁死了。”
郑旦从速站了起来,转头对着施冰儿和施夷光道:“施家姐姐,你们聊,我先走了。”说罢,冲着施夷光和施冰儿规矩的点点头,便冲冲向着院子外头小跑去。
那妇人见郑旦走出来,便向着路旁走去,边走边转头小声呵叱着甚么。郑旦只垂着头站在中间听着,也不言语,任由胖妇人斥责着。
“好啊。”施冰儿回声,走到施母中间端起了另一盆纱。
施冰儿被问的一噎,摇了点头:“哎呀不是!”说完,施冰儿转头看着施母。、
施母听着担忧的长叹一声,道:“你娘腿那样了,家里又没个男人。倒是苦了你这孩子。”说着,施母转头对着施冰儿道:“冰儿,我前次给你相看的男人,你有没有中意的?”
施冰儿点点头,俄然想到甚么,转头对着施夷光道:“对了,你知不晓得十年前西村这边的郑家灭门案?”
哎,也是个薄命的。”
施冰儿点头回声:“就是这家呀。那小女儿便是郑旦。”
施母道:“那你说的是哪个?”
坐在屋檐下的三人顿时停下了谈笑,昂首看向院子外头。
施夷光偏着头想了想。
话音落下,中间的施冰儿“咯咯”地笑起来,对着郑旦道:“常日里看你都寡言少语,竟也能谈笑。”
施冰儿端着纱,跟在施母中间。一进了山林,施母便体贴肠问道:“冰儿,你娘腿脚好些了没?”
“郑家姐姐也是个美人。”施夷光赞道。
施夷光跟在前面,打断了她们的话,问道:“对了娘,那郑旦说亲了没?”
“你都二十有四了,还过些日子?”施母说着,有些活力了:“你娘身子不好,没法给你操心这些事儿,但你的婚事倒是她梗在内心的一跟刺。你不晓得她找了我说多少次。你是个好孩子,如果然心疼你娘,就该听她的话。这事儿真的拖不得了。一想到你担搁到这个年纪,我内心真是难受。对不起你爹临死前的嘱托,也对不起你娘。”施母说着,眼眶就有些红了。
施夷光看着走远的胖妇人,道:“那是谁?”
“对了,你该是晓得的。”施冰儿恍然:“那会儿你还没分开村庄。我记得听我娘说过,当时候你爹娘还因为你的混闹被官兵抓起来过。”
郑旦想说甚么,俄然听到院子内里有人大声说话,声音带着不满:“郑旦,你如何还在这儿?都这个时候了,柴砍了几石?”
施母从院子后又端了一盆染好的纱走出来。对着坐在屋檐下的两人笑道:“你们姐妹俩儿要不要跟我一道去浣纱。等浣完这两盆纱我就返来做饭。”
施冰儿点头:“我说的又不是这个。”
“如何,是那些男人都不欢乐么?那你欢乐甚么样的给我说说呗,我也好相。”施母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