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子听着如蘅搬出了老太太和大太太，又戳中了她们引以依仗的苦衷儿，自是惊得身子一抖，忙在一边儿陪脸笑道：“是是，女人跟前，我们哪敢啊，原是一时在做别的活计，未曾闻声瑶影女人她们叫喊，下次再没如许的了，女人消消气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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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袭笑着给如蘅欠了身，便掀了帘子归去了。
“也不知如何了，昨儿还好好的，今儿一起就病成这般。”双黛一边回话一边焦急。
如蘅偏头看去，看着瑶影欲说不说的模样才恍然觉悟，府里的丫头不比端庄主子，一旦生了病，大多是要送回本家去养病，病好了才气返来服侍的。
如蘅微一愣，再一瞧花袭的神采，清楚是晓得素纨的事了，花袭是老祖宗身边儿最靠近的，如果花袭晓得了，莫不是老祖宗也晓得了？如蘅眉间一蹙，昂首看向瑶影，瑶影也蹙眉不安的模样。
瑶影笑着道：“老太太是再离不开你的。”
“哼，如果在太太面前也这般讨巧对付，早揭三层皮了。”瑶影瞪了那婆子们一眼。
那些婆子们吓得身子一颤，低头相觑不敢吱声儿。如蘅嘴角笑意呆滞，冷眼瞥了畴昔道：“可见嬷嬷们是年纪大了，我们靖国府向来对下宽慈，既然身子骨跟不上了，倒不如都归去保养天年来的好，没得让不晓得的人说我们靖国府把人儿榨干了还不带放回本家的。”
花袭这才道：“你们前脚去大太太那请恩情，后脚便有人传到老太太那儿了。”
那些婆子们一听唬的一跳，现在才晓得这三女人虽年纪不大，却也不是好蒙混的裹脚小娘子，赶紧赔笑道：“哪能呢？身子骨都还结实呢，今儿是我们没分寸，今后再不敢了的，女人您是怜悯的菩萨心，还饶了我们这一遭儿。”
瑶影道：“我原是再悄声不过了，竟还是没防住人。”
如蘅端起炕桌上的茶抿了一口，嘴角一勾，摩挲着杯上的斑纹道：“如果一心想寻我们的错误，再谨慎也能寻来，原不怪你，再者…”
如蘅斜睨了一眼没有说话，回身踏进里屋，那些婆子们一见，忙不迭儿地退了下去。
如蘅抬手打断瑶影道：“我也不过是猜想，再说…”另有东院母子几双眼睛盯着的，谁都指不定。
说着如蘅转头一边叮咛小丫头们上茶端点心，一边拉了花袭往炕上坐。
花袭笑着看向瑶影她们三个道：“素纨，我，玉笥，另有这几个小蹄子打小玩一起，如果都不相互照拂着还希冀谁去？”
想到这儿，如蘅微微思虑了一番方转头道：“那就去给太太回了，只说素纨着了点风，不是甚么大事儿，不过吃一两剂药就能好，我这屋里缺人，素纨又是可贵慎重的性子，一时离不开，就只留在府里看大夫便好了。”
瑶影停了手，如蘅一打眼看着花袭道：“姐姐的意义……”
如蘅一瞧，忙上前牵住花袭笑道：“好姐姐，你如何来了？倒是稀客。”
那几个丫头只是小不懂事儿，这番话自不是说给她们听，原是说给那些个婆子的，那些个婆子不像丫头们青嫩，都是炸了一道又一道的老油条了，因着府里这的远亲，那的远亲，甚么盘根错节的干系，便更加长了脸，挺起了腰子，不把端方当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