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如筠眉轻挑道：“操心甚么？”
穿过了迷醉喧闹的人群，如蘅二人跟着红娘走上二楼，转过走廊，便见一间门口挂着水月阁的新月牌子，红娘轻推开门，做了一个请的姿式。
如蘅瞥头看畴昔，一名三十出头的夫人，着玫瑰刻丝撒花裙，略微扑妆，带着客气却不疏离的笑意，举手之间带着说不尽的魅，但是那魅却非流于大要那般俗气子虚，倒是魅与骨子里，浑然天成，有几分雅俗共赏的意味。
“妾身红娘，敢问二位公子是喜好闹热地儿还是清净地儿？”冷不丁一个柔中带媚的声音插出去。
待红娘走了出去，佟如筠看向如蘅道：“铮哥儿交给你的？”
一走出来，合座的金雕玉砌，直叫人面前不由一亮。正中一道莲花形的庞大舞台，轻纱薄衣的妙龄少女吹奏着柔情委宛的音乐，银红纱衣的舞娘行动轻巧，每一个手势都云淡风轻，倒是触不及防的媚眼如丝，点起了一波又一波的缠绵缠绵。
街头不断于耳的叫卖呼喊声，两边的房屋错落有致，皆飞檐红柱，雕花落窗。
舞台以后搭起一座新奇的拱形红漆雕花木桥，连着一道芙蓉斑斓台，二楼的三道楼梯皆通至此处。
佟如筠微微蹙眉，如蘅却又摊出一枚暖玉，红娘嘴角笑意微抽，不由想做抚额状。
红娘倏然一笑，眼睛瞥向如蘅道：“小公子倒是可贵的坦白风雅，倒非红娘不想要这银子，何如凝湄早已与我说过，不再见客，我亦不能去强求，还望两位公子包涵。”
佟如筠倒毫不在乎道：“来过一两次，不过是宦海之事，都城权贵高官多爱来此应酬寒暄，去了别处他们便感觉显不出自个儿的身份和高雅了。”
这里便是京陵驰名的烟柳画楼，而此中一处的门口分歧于别家，最是温馨，却无需招揽，便自是人来人往。而那正中的金粉绿漆牌匾便道出它在京陵，乃至于全部大周的名誉――锦歌楼。
佟如筠说着便感觉一道切磋的目光看着本身，转过甚去，恰是如蘅那似疑非疑的眼神，只见如蘅扯着嘴似笑非笑道：“应酬商讨时必也会有红袖添香吧…”
红娘微一抬眼眸，随之抿而一笑，微微俯身道：“二位公子请随我来。”
见小娘子挤眉弄眼，似笑非笑的样儿，佟如筠一时语滞，笑也不是，嗔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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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蘅抬眼看向挑眉含笑的红娘，倒是讶异她的坦直与度人眼色的才气，佟如筠也不绕弯儿，微抿了一口茶道：“不知能够请凝眉女人出来一叙？”
红娘微一愣，放动手中的小沙壶，嘴角微扬道：“公子有所不知，本日凝湄身子多有不适，不宜见客，还望公子包涵…”
话还未说完，面前俄然摊在那的一锭银子让红娘微一愣，转眼却见坐在中间一向未发一言的小郎君，或者……倒不如说是小娘子，单手撑着腮，似笑非笑的看着本身。
舞台建在一池碧水之上，水中映着合座的灯火，泛动着影影绰绰的荷花灯，一道死水自锦歌楼后山引来，由堂中的假山倾泻而出，瀑布如玉，源源注入这碧水中。
小娘子立马鼓着小包子脸，狗腿的笑道：“那是当然，那是当然，小的哪敢乱想啊，不过是为着您老操心。”
佟如筠不由一阵好笑，也不接话，只端起案上的茶啜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