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维信对上小娘子尽是等候的眸子，嘴角的笑意有些呆滞，可话说到这份上也没了体例，只得转脸笑着道：“好，蘅儿如何说都好。”
“但是今儿……”
正这时，便听得门外丫头道：“老爷返来了。”
小娘子咯咯的笑，崔氏在一旁看了欣喜的一笑。
佟维信眼睛微眯，想到这一层，神情突然暖了几分，待再看如蘅时，眉眼是难掩的慈和，笑着一把将如蘅抱起来道：“昨儿原是要来瞧你的，内里应酬多，一时绊住了没能来，不过内心却还是念着我们的蘅儿的，还特地给你筹办了一份新年礼品，周允，我不是让你带来了么？给三女人拿来。”
这礼品如果轻了，不敷花心机，不得这三女人欢乐，少不了老爷的一顿责斥，那便真是办事不力，不要命了。
“既是如此，那就等过几日让周允给你送……”佟维信转脸一脸慈爱就要哄如蘅。
“呃？”垂立在一旁的周允错愕的昂首。
而这些对于本身在宦途的远景，无疑是一道有力的支撑，有了老太太的樊篱，本身这道船如何能不顺风顺水？
崔氏常日里那里受过气，可这会子倒是被冷在一边儿，愣愣的拿着外套僵在那，脸上白一阵红一阵的，眼中有些微红，却断不让本身在世人面前落了泪。
周允忙道：“是是，主子这就去。”
只一瞬，小娘子再昂首倒是明丽的一双眼睛，稚嫩的从炕沿儿上跳下来，趿着鞋子奔到佟维信怀中蹭道：“父亲可返来了，昨儿守岁父亲也不陪蘅儿，还是老祖宗心疼，喊了蘅儿和母亲一起去守岁，母亲说父亲要走外场，忙着会外客，是真的么？还是父亲不喜好蘅儿，不心疼蘅儿了？”
打一进屋，佟维信看着崔氏穿的繁华富丽，面色红润，脑海中一闪现东院秋姨娘母子的不甚娇弱，就更感觉崔氏脸孔可爱。看着崔氏念念叨叨，故作温情柔语的模样就冷了脸。但是这一会子蓦地看到面前三女儿娇小的模样，面上一愣，心也不由软了几分。
“胡涂东西！现在做事更加不上心了，倒连外门的小子都不如了。”佟维信顿时神采一凛，呵叱着周允。
佟维信原是一进府就直奔三房，谁知进屋就看到秋氏红肿着眼，荞姐儿趴在怀里哭的身子都软了，一见着他都忙不颠儿的收了泪，笑容相迎。
瞧着一个厉声呵叱，一个忙不颠儿的告饶，这一唱一和倒像极了一出双簧，只可惜这在场的人谁不明白内里的真相，就是她佟如蘅又如何不晓得？
如蘅藏在袖拢里的手紧紧攥着，指甲愣是在掌心掐出新月印子来，没有人看到，如蘅低着的头，现在倒是恨极的眼神。别人不知他佟维信这是为甚么犯怒与她母亲，她倒是明镜儿一样的清楚。
佟维信凝着嘴边的笑意，挑眉扫向炕桌劈面儿的崔氏，悄悄地审度。
想到这儿佟维信就内心就明白了几分，满心的火尽放在崔氏身上，再遐想到早上去老太太那存候，秋姨娘那孤苦的处境，佟维信如何不明白。
“无妨的，父亲让他当即取了来也是一样的，恰好也叫母亲瞧瞧。”
“主子办事不力，求老爷恕罪，求女人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