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维信一个眼风射过来,突然站起家来,一步一步朝着秋姨娘去。秋姨娘一惊,忍不住地要今后退。
悠悠转转,马车行到靖国府西角门,小娘子方才与小郎君缓缓下轿,佟维信已是沉着脸撩袍大步朝门内去,刚踏进门槛,这才微微瞥首叮咛道:“服侍女人早些回屋安息。”
语声刚落。佟维信的身影已然消逝在门口处,偌大的屋内只要秋姨娘失神地坐在那儿,死普通的沉寂。
“是你!”佟如荞倏然冷眼射向如蘅,眼中的狠厉倒是再明显不过了。
“不消了!”
夜深宴罢,小娘子顺了圣意,与佟皇后拜别了几句,便出了宫门,跟着靖国府的车回府。
如蘅唇瓣一勾,缓缓踱步到佟如荞跟前,凝着面前阴沉沉的小娘子浅含笑道:“不消叫了,你觉得靖国公想撤除一件东西,还敢有人来禁止么?”
小娘子突然一暖,点了点头。便随佟如筠一块儿朝崔氏院里走去。
“喝了吧。”
待素纨她们刚回声,佟维信倒是脚不沾地的就消逝在黑沉的夜色中,小娘子微微抬颌,头一次看到佟维信这般失了沉稳,不过也是应当的,但凡是干系到他的宦途,他的繁华,还要那劳什子风采何为么?
秋姨娘泣然看向佟维信,佟维信倒是淡然的微微蹲下身子,微微倾身低声道:“任何人都不能反对我的宦途,哪怕是我的孩子。”
秋姨娘死死拽着佟维信的袍角,看着脚下哭的梨花带雨的秋姨娘,那荏弱的模样只怕任何人看了都忍不住想顾恤,但是佟维信倒是冷冷睨了一眼。
待一步三蹭的进了里屋,周允连眼都不敢抬,颤动手将手中的漆盘放在佟维信面前的桌案上,然后仓猝道:“小的先下去了。”
因着毕竟是小娘子,便腾出了佟如铮的车给小娘子一人,佟如铮便与佟如筠一辆。
佟维信沉然出声,秋姨娘惊奇地看向淡然的佟维信,本日的安胎药她已然喝过了,如何劳得老爷亲身送一碗来,秋姨娘有些游移地看了眼那药汤,缓缓伸手端了药碗,刚触到鼻尖,一股贫寒的气味儿便让她有些作呕。
秋姨娘的心突然一沉,不成置信地看向面前冰冷着脸的佟维信,有些冲动地不住点头喃喃道:“不,我不喝,我不喝。”
腹中突然剧痛不止,好似一把尖厉的锥子死死的绞在小腹,而殷红的血液却从裙下缓缓流出,这一刻,她只感觉有甚么最首要的东西被人生生从身材内剥离,秋姨娘用尽满身力量嗟叹道:“来人。”
佟如铮撇了撇嘴,看向小娘子道:“罢了,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好mm,别气我,气我伤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