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走过来倒是恭恭敬敬福了礼,齐毓有些诧然的抬起手中的荷花灯道:“这是你做的?”
齐毓缓缓走出浮碧亭,下了石阶走向池边,微微弯身,从池中捞出一盏荷花灯,粉色的丝绢制成,倒是非常精美,正打量着,却听得轻巧的行动声,闻声看去。
齐毓走上浮碧亭的石阶,许是潮湿无人的原因,石阶上竟已生了一层薄薄的青苔,走上去倒有些软绵绵的,像是铺了层软毯。
目睹着没动静,小娘子又晃了晃手中的东西,齐毓笑着摇了点头,从小娘子手中接过火折子,蹲下身来看着荷花灯道:“何德,火。”
过了好久,九十九盏荷花灯终究扑灭,小娘子欣喜道:“好了,能够许愿了。”
齐毓有些好笑的转头看向小娘子道:“你不是说要许愿的人亲身点亮才气实现么?”
太子齐毓单独一人坐在殿中,紫漆描金镂雕镶理石案上摆了几壶杏花汾酒,酒壶却早已是空了大半。
何德上前将手中打着的宫灯挂在亭中,顿时亭中影绰出一缕敞亮来,灯影摇摆在碧波上,倒有几分京陵河岸的气象。
小郎君右手固执青釉缠枝莲花酒壶,微一抬手,晶莹的酒液蔓着暗香缓缓倾入杯中,齐毓微一仰脖,便是一盏尽饮。
“听闻做九十九盏荷花灯,许愿的人一盏一盏亲身点亮,欲望就会传到天上,也会实现。”
只见悠然的月色下,裹着羽纱披风的小娘子拂过垂柳而来,银色的月辉落在小娘子身上,衬的小娘子好似一枝清幽绽放的水芙蓉,温馨,淡然。
齐毓微醺的眸子突然一凝,有些惊奇地看向面前的何德:“你说谁?”
浮碧亭并非宫中御花圃最好的景色。反倒是最平静幽然的地儿,亭子建在荷花池上。层层荷花枝蔓所掩,倒是把那亭中遮了大半儿,若说夏季里,这里虽隔必经之道甚远,却还是有人肯来消暑赏景的,可如果到了这暮秋寒夜,如果来此赏景,只怕是会让人觉得烧坏了脑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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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德忙不迭儿地点头道:“没错,方才佟女人身边儿的丫头瑶影过来讲与主子的。”
齐毓眸中一顿。沉吟了半晌,便起家撩袍朝外去。
“你肯定是在浮碧亭?”
芙蓉,纯懿皇后生前最爱,当时大周的后宫尽种芙蓉,一到春季花开之期,花若浮云,蔚如斑斓。
一向战战兢兢垂着头的何德瞥见面前一闪而过的月红色袍角,忙出来扯了楠木施上的羽线绉披风朝太子追去。
琉璃灯下的小郎君微微一愣,是的,脑海中闪现阿谁小娘子娇小的模样,记得自打小娘子初入宫。统共本身与她不过见了三次面,寒暄并不深。更何况印象中小娘子在本身面前一贯是低着头,不肯说两句话的人,如何会邀本身一聚?
齐毓无法地转过甚,就如许冷静对着一池枯萎的荷叶,过了好久,又是一阵秋风,让人冷的忍不住想打个颤抖,齐毓瞥了瞥仍旧无人的荷花堤,莫非自个儿还让一个小娘子给诓了?
何德微一愣,递火的手有些游移道:“爷,这么多荷花灯,要不让主子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