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纨细心地扫了眼四周，微微靠近了些：“说来也巧，女人前脚走了还不到半柱香，四女人便过来了，还带了些吃食，说是秋姨娘亲手做的，特地挑了女人爱吃的送来。”
佟维信眉梢笑意渐深，一瞥见中间的如蘅便沉下脸：“小娘子家家的，打扮成如许成何体统？现在更加没端方，竟还擅自出府，当真管束的太松了。”
待到了正厅前的正道上，公然见到了一抹调皮的身影，佟维信一见小郎君打扮的如蘅，眼角一沉。
“国公请。”
“四女人甚么时候来的绛玉轩。”刚一迈出崔氏院里，如蘅便瞥了眼身边儿的素纨。
正待挽救，佟维信一个瞥眼道：“还不归去。”
如蘅冷嗤一声，素纨一抬眸，瞥到了自家女人嘴边勾起的冷意。
“看来……我们绛玉轩也不洁净了。”如蘅悄悄地站在回廊上，凝睇着天井中的那株木槿。
佟如荞嘴边笑意更深，上前去靠近的拉住如蘅的手，有那么一刻，如蘅前提反射的想把那双手甩开，毕竟，她忍住了。
“不消了。”佟如荞悄悄按住双黛的手，双黛一回身，便瞧到了小娘子温馨的笑容。
“荞儿是来看姐姐好不好，今儿一早姨娘做了好多吃食，便叫我拿一些姐姐喜好的来瞧你，谁知姐姐……”
如蘅突然变冷，眸中沉的像一片浓雾：“瑶影，去悄悄的查，二等的丫头到烧火的婆子，一个都不落，家人，亲戚，都给我列个清清楚楚，我倒要瞧瞧，是谁这么给我长脸，尾巴都倒到三房去了。”
手中紧紧攥着，手心的那一抹刺痛，唤醒了如蘅。
“是。”
如蘅一听，忙站直了身子道：“是。”
佟维信听了一愣，看到太子温善的笑意，方瞥一眼小娘子启唇笑道：“让太子笑话了，我看不过是打着祈福的幌子出去玩了才是端庄。”
齐毓一抬眼瞧着小娘子闷闷的杵在那，垂下眼睑，默不出声，两只手不安地捻着衣角，一副不幸兮兮的模样。
“双黛姐姐是三姐姐身边最靠近的人物，我一来，倒让你姑息我了。”
有一刻，如蘅感觉佟如荞的笑容很美，一如最后的那般夸姣，纯洁。可毕竟，那一抹笑容太刺目，就像那一日凤座上的红石榴描金撒花坐褥，像血一样刺红。
齐毓笑着道：“无妨，本来顺道与如筠一同返来，恰逢户部公事，如筠便回了户部，护送三女人也是举手之劳。”
如蘅嘴角一撇，就看着面前两人你让我推，自个儿杵在那倒显很多余的很。
两人正在撤退着，佟如荞一扭头，瞧见了如蘅跨入屋内，嘴角扬着欣然的笑意。
“四mm来了。”
说着说着，一滴滚烫的泪落倏然打在如蘅的手背上，如蘅手一抖，挑眼看到面前小娘子荏弱黯然的模样，眼角却越来越冷。
“嗯。”佟如荞顿时展开了明朗的笑容：“荞儿不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