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瑶影气极,指着便要怒骂,倒是愣生生被如蘅抬手给挡了归去。
是的,她开端心慌了,她原觉得面前的太子妃不过是个半大的小娘子,能有多大的本事?不过是因着佟皇后和靖国府才小小年纪坐了现在的位置,她孙氏倒是分歧,打十九岁入宫做太子乳母那一刻起,就混熟了毓德宫上高低下,现在算了算,自个儿也算是掌理毓德宫有几年了,凭甚么她辛辛苦苦攥到手里的统统,就要眼睁睁让面前一个刚入了门的小娘子抢了去?
莫非她当真有甚么根据?
话刚说完,竟也不等如蘅准予,那孙氏回身便昂头欲走。
“当今皇后娘娘十五岁进宫为后,单独办理后宫,内苑上高低下那里打理的不当帖的?有谁敢说一句皇后娘娘年青,担不起执掌后宫一职?”
小娘子话刚毕,那笑意都尚还凝在嘴边儿,走到门口的孙氏倒是硬生生被定在那,再也迈不动步子。
说到这里,孙氏便仿佛一副慈母败儿的不幸模样,举着帕子就要去抹泪儿。
如蘅眉一挑,只感觉好笑,当真是嘴硬的主儿,竟还想着齐毓因着情分,必不好措置,便顺杆儿爬了。
孙氏微微一抖,只听得高坐在上面的小娘子不紧不慢道:“都说慈母多败儿,嬷嬷的小儿打赌成瘾,嬷嬷便敢擅自将宫里的物件儿流出宫去给你的小儿还债,这也就罢了,嬷嬷还纵的小儿几近成了一霸,强抢贫民家的闺女,还将人打得只剩了半条命,嬷嬷竟还只手遮天,同那些个官连成一气,反倒把人家告官的人给当堂打死了。”
哪知小娘子只一抬手,不紧不慢地笑眸看向孙氏道:“我只问,嬷嬷这些事,如果让爷晓得了,可会心寒?”
瞧着孙氏开初的气势越来越弱,如蘅倒仍旧不急不慢道:“另有旁的好些个东西,也都是经孙嬷嬷的手入了库的。”
可她啊,偏不给这孙氏机遇。是啊,机遇向来只要一次,若还想要第二次,那便是作死。
过了不过半晌,那孙氏蓦地转过身来,面色安静地没有一丝波澜,略睨了上面的如蘅一眼,仍然淡淡地抱动手道:“奴婢不知太子妃此话是何意?”
如蘅唇瓣笑意微凝,不再说话,回身回到坐位上,瞥了眼战战兢兢的世人,复又缓缓看向孙氏道:“嬷嬷现在另有话说?”
小娘子睨了眼满地的根据,唇瓣微挑:“说来倒是奇了,爷宫里摆着的东西,如何就能被宫外玉器坊偷偷私藏了?”
如蘅唇瓣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瞥了眼即将跨出门槛儿的孙氏,漫不经心的来了一句:“不知孙嬷嬷小儿的赌瘾可戒的差未几了?”
“太子妃。”
看着面前抖如筛糠,忙不迭儿告饶的孙氏,小娘子俄然想起了一句话。
小娘子美眸一挑:“这些个东西都是可贵的珍品,市道上就是连仿品都是打着灯笼也寻不到的,也就只要宫内里才藏着真真儿的东西,本宫若没说错,那件儿定窑的梅瓶是在爷入住毓德宫时父皇赐下来摆在偏殿东屋内的,至于那件儿汝窑,是爷十五生辰前夕,父皇赏下来摆在爷的书房的,孙嬷嬷打理毓德宫这么多年,宫里高低哪一处搁着甚么东西,哪怕是朝着哪个方位摆的,只怕孙嬷嬷闭着眼都能想起来。”
如蘅倒是感觉好笑,能演戏会演戏的人她见很多了,这孙氏实在算不很多高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