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纨一看自家女人不幸巴巴儿的样,不得不说,这几日莫说是女人,她们瞧着也憋闷的慌,毕竟架不住自家女人的软磨硬泡,素纨微微垂颌,算是应了,在如蘅欣喜的眼神下,悄悄将雕花格窗开了一丝缝,顿时一股清爽的气味裹挟着雨汽顺着裂缝落了出去,如蘅打眼看畴昔,庭中那株海棠在雨中犹带昏黄,树下倒是被打落了很多的花枝。
奶娘笑着告了退,如蘅便谨慎翼翼将阿瑾放在自个儿身边,将被子裹了裹,用手环着孩子,半撑着身子逗弄着。
如蘅微一抬眼,便瞧着双黛神采怪怪的,似是踌躇了半晌,这才迟疑道:“女人,方才槿言姑姑来了,说是府里来信……”
“如何?”
如蘅笑着从素纨手中接过阿瑾,小孩子没长牙,眯着眼对着自个儿笑,满足般地砸吧砸吧嘴,倒是砸吧出一溜口水出来,顺着嘴角就要往下贱,如蘅看着又是心疼,又是好笑的紧,忙低头拿绢子给阿瑾擦着嘴边儿道:“瞧着如许儿,也知他吃饱了。”
小丫头顿了一句,悄悄觑眼看了下自家女人,终是道:“说,说老爷……去了。”
世人一笑,如蘅昂首看向奶娘道:“这会子让阿瑾留在这儿,你且下去安息吧。”
屋内氛围顿时一滞,仿佛时候在这一刻凝住了,素纨和瑶影都震惊地看了双黛一眼,复又担忧地看向自家女人,却都不再说话。
“素纨也忒守时了,当真是只叫我瞧了一眼。”
素纨微微抬眸,难堪地看着自家女人道:“坐月子开不得窗,就怕风打了头,今后如果留下病根儿可如何得了,女人再忍几日吧。”
三年关究是长的,特别是在这个一朝一夕便是风云变幻的宦海中,筠哥儿,铮哥儿一旦抽身而去,他日还能等闲返来么?
就在如蘅近乎贪婪地吸了一口气,素纨已然悄悄将窗柩又落了下来,那一抹清爽的冷意顿时消逝。小娘子欣然的脸很有些无法,只得单手撑着腮偏头看着那窗外,春雨如丝,一点一点顺着窗格滑落,垂垂凝成一溜儿,滑了下去。
但是让她更担忧的,倒是将来,靖国公一去,全部靖国府会撑不住的,守孝三年,这是大周所与人必须顺服的,但是却恰幸亏这个时候。恐怕,佟皇后与府里现在担忧的也是这个。
小娘子唇角一翘,笑着不说话了,这时便瞧着瑶影引着奶娘出去,一看到奶娘怀中的奶娃儿,素纨便较着瞧着自家女人脸上蒙了一层和顺的暖意,到底是母子连心没个错了。
阿瑾的奶娘是佟皇后亲身挑过来的,瞧着柔眉舒目,是个规端方矩的妇人,如蘅也问过,家中也算是和蔼有福的,只瞧着奶娘微微垂颌,抿着笑道:“太子妃折煞奴婢了,奴婢瞧着,世子爷现在更加吃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