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想到的能够,或许是妖险恶鬼入体?可我感受不到一丝鬼气,并且城中战役才结束不久,有甚么厉鬼孤魂也都被……收走了。”他看了宁小闲一眼,固然说得恍惚,她却明白这是指隐流当中有魂修,打扫疆场的时候必定将北境修仙者的灵魂,连同城中的无主新魂一起收走,那里还会有厉鬼作怪?“我于神魂之道并不在行,唯恐强行施法会伤了她的灵魂,只得罢手来找你。”修仙者看不起天师,可如果论驱鬼辟邪的本领,修仙者一定就有天师们干得好了。殷承安不去找天师,倒是因为面前就有更高超的,“我记得隐流的涂护法是魂道高人,昔日在广成宫驻地中,魂法用得神乎其神。不知可否请他脱手,代为查明?”
殷承安接着道:“哪晓得明天半夜嫁出去以后,直到鸡鸣以后,新房也一向静悄悄地,今晨丫环领命去唤新妇起来拜公婆,叩了半天门也没人回应,待排闼出来,只见到新娘子躺在床上,人事不省。”
离魂之症,便是病人的灵魂不全,或许是因各种不测而丧失,导致剩下的灵魂没法安排身材。用她了解的话来讲,那就是植物人了,身材机能还在,但没成心识,和死人的不同也就是多一口气。
殷承安道:“这一代殷家老二的次子殷天遥,自小就与城中汤家的独女汤圆订婚,婚期就排在昨日。”他苦笑一声道,“明天半夜府内动静如许大,必定也惊扰了你。这是因为天遥在前日的北宗攻城中不测身亡,他曾祖母夙来宠嬖这个小子,怜他未婚而亡,遂果断不肯打消婚事。殷府找上汤家,言婚礼还是,只是要结成阴亲。”
咦?宁小闲秀眉扬起,这才真正被哄动了兴趣:“甚么叫收缩?”
以是她收起了嘲弄之色:“请详细道来。”
殷天正叹了口气道:“我对这些从不过问,只是汤家女儿的环境变态,请了几个大夫,有的说是离魂之症,有的说是鬼迷心窍,说法各别,殷府才请我去看。”
她耸了耸肩,毫无惭愧感:“好事传千里。”
殷承安奇特地望了她一眼,随即恍然:“哦,本来风言风语已经传到外头了?大抵是不懂事的下人胡乱辟谣,一来二去成新娘子暴毙了?”
殷承安点头道:“结阴亲也是无法之举,怎能说是丧事?本来我也不上心,可昨晚这事儿有些诡异了,传到我这里来,我才想寻你来看一看。”
……
屋檐下挂着白纸糊成的灯笼,黑檀木的窗格上贴的不是大红剪纸,而是素色纯白;进门后瞥见的“喜”字也是白纸剪成,乃至桌上本来该摆着红烛的处所,烧干的烛泪也是红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