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元元的声音,如荒漠上的一缕秋风,萧瑟落寞,听者心生酸楚,不忍非难。
“肖娘子——呃,你方才跟智顗大师讲得,都是真的么?”宋霜没忍住,问道。
智顗大师点点头,道:“晋王殿下看中的是老衲这前朝旧客的身份,老衲不肯再卷出世俗当中,当中启事老衲已多次向殿下言明,施主不必多说。”
肖元元缓缓抬眼,点了点头,眼中逐步规复了神采,却像是在脸上挂了一个面具,言辞诚心道:“智顗大师,我来的目标是为了帮晋王劝说您下山的,想必大师已经猜到了。”
绾清“哦!”了一声,心中明白过来,“娘子那些话……都是戏!”
智顗大师想着如果是以让这女子免受了惩罚,人间也少了一份罪业,便安下心来,向身后的弟子叮咛道:“智曦,去为三位施主,清算出两间禅房来。”
身后的宋霜与绾清互视了一眼,双双心中对肖元元大为赞叹。方才明显那智顗大师已经开端赶人下山了,没想到肖元元只简简朴两句话,莫名其妙便又将话题聊下去了!
绾盘点点头,自发得是道:“娘子是想探听智顗大师的爱好,投其所好,便利前面几天劝说智顗大师?”
肖元元嘴角含着笑,点头道:“绾清真聪明。”
肖元元接着说:“我从小到大一向很奇特,身为客人按理来讲应客随主便,哪有上门作客还说仆人好话的!”
实在只要脸皮充足厚,如来佛都赶不走她肖元元。
这一起走来,绾清至心感觉肖元元实在是一个极好说话的人,此时便大了胆量问道:“智顗大师为何明知娘子与佛无缘,还留娘子在寺中呢?”
肖元元眸色暗淡,垂下头来,缓缓道:“不瞒大师,我不信彼苍,不信鬼神……我连我本身都不信!”
肖元元笑了笑,“当然是假的,留在寺里,才有机遇劝说智顗大师下山。若当时就被赶走了,连机遇都没有了。”
宋霜眨了眨眼睛:“你说留在寺里,是为了免受晋王惩罚,只是为了给晋王交差……”
“肖娘子稍等——”宋霜忙去行李中翻找茶叶,翻着翻着俄然一愣,方才是他听错了么?不待多想,又接着翻了翻,找出一包茶叶来,忙送到肖元元面前。
肖元元伸了伸懒腰,故弄玄虚道:“因为——人生就是一场戏,每一节都是自导自演。”
智顗大师皱着眉,目光中出现一丝悲悯来,问道:“施主信甚么?”
肖元元摇点头,道:“不信。”
两间禅房,天然是肖元元与绾清一间,而宋霜伶仃一间。
“肖施主求甚么?”智顗大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