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他学着赌神的模样,将衣服的下摆一甩,塞进腰带里,然后,极其萧洒地抓起骰子,双手合什,又哗啦哗啦地摇摆了大半天,蓦地放手,骰子恰好落在碗的中间,哗啦哗啦地转了几下。
说着,将那只握着骰子的手伸到方才坐庄的阿谁小眼睛面前。
如何回事?竟然真的是豹子。
狗皮膏药看着丁当,一脸的傲岸之色。
看他承诺得如此利索,丁当仿佛有点儿踌躇了,手里的荷包翻来覆去的,也不晓得该跟他赌好,还是不跟他赌好,踌躇了一会儿以后,像是终究下定了决计似的,也将面前的阿谁鼓囔囔的口袋推到中间。
丁当看了看他空空如也的口袋,笑嘻嘻隧道:喂,大叔,现在你像只丧家之犬一样,还拿甚么跟我赌呀?
等它停下来的时候,鲜明就是,十七点。
丁当瞄了他一眼,微微地叹了口气,道:那好吧,既然各位神仙不肯吹仙气,那么,就请你代替神仙,在我手上帮手吹一下吧。
小眼睛“嘿嘿”诡笑了一下,呸,呸,呸,便朝着他手里的那三只骰子吐了好口唾沫,粘粘的,脏死了。
当然,这些都是那些不知秘闻的外村夫的群情,而黄石镇那些晓得丁当是甚么人物的住民则都在一旁嘿嘿嘲笑着,他们当然晓得这并不是甚么时来运转,神仙显灵了,这全数都是丁当所施的伎俩,可就是不肯意点破。
狗皮膏药也不推让,冲着他对劲地笑了一下,旁若无人隧道:好,大爷我就再给你露两手瞧瞧,让你一睹赌神的风采。
狗皮膏药有点儿急了,脸也红了,脖子也粗了,气喘也快了,盗汗不断地往下淌,战战兢兢隧道:小子,你敢不敢再跟我赌一次?
丁当一脸的委曲,嘟着嘴,几近都将近哭出来了,道:我如何搞鬼了,骰子是你们的,碗也是你们的,桌子也是你的,乃至连这些在一旁观战的人都是帮你的,要搞鬼也只能是你们在搞鬼吧,管我甚么事呀?
他信赖,丁当此次是死定了,并且死得还很丢脸,现在,恰是他手气正旺的时候,手气一旺呢,财神就会光临,财神要想让他发点儿小财的话,那么,就是天王老子恐怕也没有回天之力了。
狗皮膏药咬了咬牙,手往怀里一插,鼓捣了一会儿,然后,“唰”的一下,就取出一大叠的银票,气鼓鼓隧道:这些钱呢,是我们老板让我明天到关外进货用的两千两,现在,我把它们全数都押上,再跟你赌一把,就赌你台面上的这些银子,如何样?不会是怕了,要当缩头乌龟了吧。
人群立即一阵喧闹,群情纷繁。
他双手合什,哗啦哗啦摇了一阵,摇好离手,骰子哗啦一声落那只白瓷大碗里,又哗啦啦地乱转一通,然后,渐渐地停下来……停下……停……停下来以后,统统的人都傻了眼,竟然是…十八点,豹子。
必然是这小子时来运转。
看到碗里的豹子,狗皮膏药一下子就瘫在那边,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喃喃自语道:如何回事?这到底是如何回事?说到这里,蓦地一拍桌子,指着丁当的鼻子大呼道:小子,必然是你在搞鬼。
想到这里,他嘲笑了一下,仿佛在道:哼,小孩子,还是回家喝奶去吧,跟我斗,你还嫩了点儿。
丁当本来还一脸的担忧,但是,这个时候却仍然闪现浑身的萧洒,冲着他摆了摆手,道:外来的是客,更何况,你方才赢了钱,你就是大爷,当然是由大爷你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