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雨不由得耳边一热,面色含嗔道:“皇上。”
墨雨美目一转,丹凤水眸里带着不解道:“皇上如何得知?”
远远传来寺人的尖声:“陛下,翰林院大学士卫博远深夜求见。”
玄熠偏头,拉过墨雨,密切低语道:“大喜之夜,你问过朕腰间的刺青之事,还记得吗?”
玄熠冷冷的笑出来,他周身覆盖在不成一世帝王之气里,捏碎了手中的羊毫,嘲笑道:“宣。”</P></DIV>
隆儿在他怀中只笑不语。
玄熠放开墨雨,脸上浮起一缕调侃的笑容,规复了天之宠儿的气度,傲然对墨雨道:“朕先去措置政务,晚间记得给朕磨好墨。”
墨雨看玄熠脸颊边模糊沁出藐小汗珠,拿起搁在桌上的手绢,绞了水,给他细细擦拭,温婉道:“记得,皇上还欠了我一个解释。”他顿了顿,又低低道:“该不会是与北凉有关吧?”
玄熠拥墨雨入怀,和顺地抚摩着他如墨般的青丝,孤傲中带着一点撒娇的尾音道:“但是朕想你无时无刻都在朕身边。”
墨雨狠狠打了一个寒噤,丹凤水眸里写满了惊骇,瞪了皇上半晌,低声道:“这是如何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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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晚间,泰和殿外雪绵绵无声飘落,宫人早早打出去,墨雨正站在书桌前当真磨墨,玄熠在灯下奋笔勤书,大殿内非常温馨,远远能够听清更漏一滴一滴之响。泰和殿朝南的窗外模糊透着青白的雪光,沉香柴炭在碳炉里汩汩散着热气,偶尔一“噼啪~”声,惊得墨雨蓦地抬开端,凝睇着皇上的侧脸,欲言又止。
殿内的地笼很暖,让人微微生了一层薄汗,而墨雨只感觉额间的汗微微有些冷,他的尾音也染上丝丝冷意,不安道:“墨雨担忧很多。”
隆儿病了几日有些清癯,眼神也落空了昔日光彩,大病后的他,健忘了那日的事情,太医只说是着靥,喝了安神汤,这几日倒是好了起来。他扬起小脸,不解的摇点头,嘟嘴道:“儿臣只是喜好这梅花诗,映着窗外冬樱花,合情合景。”
玄熠冷冷一笑道:“短命?老五是被先皇给处决的。”
玄熠豁然一笑道:“老五玄熵,是北凉长公主之子,当年北凉与大周联婚,送来了他们国度最最高贵的长女,当年入都城之时,芳名动天下,两年后诞下一子,因着有人玷辱她与太医私/通,以是被先皇奥妙处决,连同当时还在襁褓里的玄熵。”他顿了顿,仿若在回想甚么,仿佛又在润色,嘲笑一声,持续道:“朕的母妃心肠慈悲念及她无辜,就动了怜悯之心,换上了一个已死的宫女和孩童,当时母妃贵为皇妃,欲盖弥彰的放走了北凉公主,公主为了报答母妃拯救之恩,给朕和熵儿每人刺了一个刺青,他日熵儿继位,北凉听朕批示。”
玄熠坚固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残暴,他死死的捏着掌心,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仿如果他汩汩而流的鲜血,道:“朕,绝、对、不、会、放、过靖康王!”
一个吻悄悄落在墨雨额间,玄熠刚要说话,只见小东子急仓促地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道:“皇上,皇上不好了,刚来密报靖康王擅自去北凉出使。”
墨雨吃吃一笑,点了点隆儿额头道:“小滑头,嘴跟摸蜜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