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上痛苦一阵又一阵，可她的嘴角却缓缓漾起一丝如有似无的笑容。
她不是秦四娘，可她是他的老婆，是朝廷的端王妃！
‘秦若蕖’想不到他竟会如此答复，神情有半晌的怔忪。
他弃车策马往王府方向疾走，这一刻，他火急希瞥见到她的女人，亲口向她认错，是他错怪了她，是他冤枉了她。
“王爷请。”
一时候，全部端王府被愁云所覆盖。
沈柔哭声顿止，半晌，神情绝望又哀思。
“阿蕖、若蕖、若蕖，太医，太医……”陆修琰悲哀难抑，猖獗般地叫着太医。
不管她是甚么身份，也不管她曾经与本身是甚么干系，他的老婆只要一个，那便是益安秦府的四女人若蕖。
“那日书、书房的是、是我……”她紧紧地望着他的眼眸，气若游丝隧道。
“王爷请随下官来。”
她蓦地掩面痛哭。
本来已经垂垂安静下来的沈柔一听到“怡昌”二字，脸顿时变得狰狞可骇。
“你晓得，你、你竟然晓得……”‘秦若蕖’梦话，可唇边的笑意倒是更浓了。
“王爷，我是沈柔，是您未过门的老婆沈柔啊！”女子哭倒在地。
“是，我是沈柔，王爷，我是您未过门的老婆沈柔！”沈柔痛哭失声，这么多年来，她终究能够大声地向人承认，她是沈柔，是端王未过门的老婆沈柔。
但是，回应他的还是女子浅浅的呼吸声。
“你是不是怪我了？怪我不该曲解你？怪我对你说那些话？对不住，都是我的错，你如果仍气，醒来打我骂我可好？”在她脸颊上亲了亲，他的语气愈发的轻柔。
“阿蕖，若蕖，是时候起床了，睡得这般久，都将近成小懒猪了。”他谨慎翼翼地环着床上女子的腰肢，避开她的伤口躺在她的身侧柔声唤。
“是么？因爱与保护而生……”‘秦若蕖’的声音越来越轻，呼吸越来越弱，到最后，抓着他手腕的力度突然一松，纤细的手臂有力地垂落床沿以外。
“人呢？现在那边？”
陆修琰亲着她冰冷的手，用力点着头哽声道：“是，你是我的老婆，是朝廷的端王妃……”
“阿蕖，你别吓我，阿蕖……”他哽噎着一声又一声地轻唤着她的名字。
宣和帝终究应了下来，可对贪恐怕死地将端王妃扯来当盾牌的江妃倒是悔恨非常，下旨废去她的位份并打入冷宫，更连江府亦被连累，江妃之父被他当着满朝朝臣的面痛斥教女无方，不堪为父，惭愧得对方只恨不得当场触柱而亡以谢天下。
陆修琰定定地望着她，一向到她哭声渐止，这才不紧不慢地问：“怡昌长公主，是你所杀？”
***
在场世人另有甚么不明白的。
陆修琰脚步如飞，口中不断地安抚着垂垂堕入昏倒的老婆，直到将她抱到了倚竹苑东居室的床上。
跟着刑部尚书七拐八弯地到了一处环境清幽的小院，终究在西侧的一间小小的屋子里停了下来。
“你放心！”陆修琰又急又痛，强压下心中酸涩哑声包管道。
进得门去，便见屋里有一名女子缩在角落里，发觉有人出去，那女子惊骇得直颤抖，只当她认出来人竟是端王时，当即扑到他的跟前，尖声叫道：“王爷救我，王爷救我！”
但是，统统都来不及了，喷涌而出的鲜血染红了空中，亦刺痛了闻声赶来的陆修琰的心。